另一邊,無邪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回到了杭州的家中。
給王蒙打了個電話,無邪例行詢問了一遍鋪子裡的情況,回覆自然是一切正常,除了沒什麼生意……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一部分,要真有生意就怪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無邪又給無三省的家中打了個電話過去,接電話的是他的一個夥計。
“無三爺回來過嗎?”
無邪隨口問道。
他知道那老狐狸多半是沒回來,不然還怎麼遛著他玩兒呢?
果然,那夥計遲疑了一下回道,
“三爺是還沒回來,不過有一個怪人說是你兄弟,非要我們告訴他你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他什麼來路,不過看他滑頭滑腦的,不像是個好東西,就給你打發了。他臨走的時候留了個電話號碼,你要不過來看看?”
據那夥計描述,那個人看著跟無邪差不多年紀,板寸頭,三角眼,鼻樑高挺,架著副眼鏡,還戴了個耳環,看上去不倫不類的。
無邪思索了一瞬……你還真別說,這描述的還真挺到位,能配得上不倫不類這詞兒的,還真就只有老庠那傢伙了……
“這人我認識,把他留的號碼給我。”
無邪輕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對於老庠,無邪的心情有些複雜。
畢竟,這是一個被青銅樹複製出來的產物,一個不能稱之為人的生物,同樣,也是從小跟他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
電話打過去,響了兩下,很快便被接起,對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誰——誰——誰啊?”
無邪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收緊,面上露出一個笑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罵道,
“去你大爺的,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蹲了三年把腦子都給蹲壞了?”
“……”
對面的人愣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聲帶著幾分興奮的大叫,
“我——我操你奶奶的蛋!是你小子!無邪你——你——你大爺的!”
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罵聲,無邪笑得很開懷,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了。
對面的老庠明顯很興奮,被關進去了三年,這會兒好不容易跟發小聯絡上了,嘴皮子愣是讓他講到抽筋了才歇下來。
無邪靠在椅子上,就這麼聽著老庠講他這些年的經歷,直到老庠講累了,對面的聲音漸漸變小,他才緩緩開口道,
“晚上來吳山居找我,我請你好好搓一頓。”
說到這兒,無邪微微一頓,接著繼續道,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電話的另一頭,老庠還在嚷嚷著是不是有什麼大墓要找他一起發財,無邪只是笑罵了一句,
“哪兒那麼多屁話?請你吃飯還不樂意了?不吃拉倒!我還省點錢。”
“那——那不行!老子三年都沒吃過大塊肉了,這次要吃個爽!”
老庠咂吧了一下嘴,讓這小子拔回毛可不容易,更何況,他這次找無邪本就是有要事……
這麼想著,老庠的眼中閃過幾分愧色,但很快又變作了堅定。
他只是,他只是想讓他媽好好活著,她操勞了一輩子,不該是那麼個下場!
無邪他一定可以理解的,他一定可以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無邪隨意地洗了個澡,直接去往了吳山居。
同一時刻,距離杭州千里之外的車上,在沈瑾清的強烈抗議下,駕駛座終於換了個人。
沈瑾清坐到了副駕上,長出了口氣,壓下了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對著後面的黑瞎子道,
“您老那技術留著以後開飛機吧,放在這車上那都屈才了,您老也累半天了,在後面歇會兒得了。”
不歇不行啊,再讓他這麼開下去,沈瑾清覺得她小命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