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卯”字被染成血紅,沈瑾清雙手拇指壓無名指根,餘指相扣,結了個道印,靜心默唸
“元皇正炁,來合吾身。天罡所指,晝夜常輪。”
“俗居小人,好道求靈。願見尊儀,永保長生。”
“三臺虛精,六淳麴生。生我養我,護我身形。”
沈瑾清抬頭看向謝雨臣的頭頂,依舊是金光漫射、紫氣氤氳,命格貴重。
這個人太完美,智力、容貌、家世、才學,每一樣都做到了極致,只一項,六親緣淺,命途多舛。
慧極必傷,這樣的人註定無法長壽。
沈瑾清唸誦的聲音停下,謝雨臣卻彷彿被定在了原地。
除了兩人外的其他人都看不到,隨著玉衡星光照下,大陣啟動,生氣倒灌,卻不是灌入那個棺槨,而是灌入了謝雨臣體內。
卯,茂也,言萬物茂也。
沈瑾清的目的從不是毀陣,而是改陣。雲頂天宮所在,不僅是長白山龍氣匯聚之處,更是隱龍脈的龍首處。
汪藏海汲取地氣,傷了地脈,卻正好跟沈瑾清的打算不謀而合。
與其毀了大陣,不如讓這些被竊取的龍氣為自己所用。
謝雨臣有些震驚地望向沈瑾清,沈瑾清卻沒看他,而是看向地下深處。
她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哀嚎,還沒來得及細聽,就感到心口一痛,又是熟悉的血腥味。
沈瑾清習以為常地把血嚥下,但心臟越來越疼,血也止不住,到底還是流了出來。
沈瑾清面無表情地把血跡擦掉,還對著圍上來的其他幾人擺了擺手,
“小事,問題不大。”
無邪恨得牙癢癢,但看著沈瑾清的臉色,又說不出什麼來。
大陣啟動後,很快又關閉。
謝雨臣感受著體內蓬勃的生機,又看向沈瑾清嘴角的血跡,心念一動,卻沒說什麼。
沈瑾清被圍在當間,面前幾人冷著臉盯著她,沈瑾清被盯得發毛,弱弱開口,
“我……”
“我什麼我,小清同志,你還記得你自己身上的傷嗎?什麼身子經得住你天天這麼折騰?”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現在還玩起先斬後奏這一套了徒弟,真打算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沒有先斬後奏還是沒有折騰自己?你要是死在這兒,正好給那些人面鳥當乾糧,我還省得收屍了。”
無邪冷笑一聲,徹底把沈瑾清的嘴給堵住了。
沈瑾清……
千古奇冤啊!她怎麼知道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