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另一隻手按了按有些麻痺的右手，也不逞強，如實告知，“有些麻了，不過按摩一下就好。”

“你的手就這樣一整節課被我的頭壓著？”姜殊哲擔心地問。

“那倒不是。”林夏想了一下，確切地道：“差不多已上了半堂課。”

“半堂課？”姜殊哲重複呢喃，不一會兒急道：“半堂課也就剩二十幾分鍾，白白讓我壓這麼久，一聲也不吭，叫醒我又沒事，你這傻瓜，對我這麼善良幹嘛？”

“林夏。”忽然他們的對話被迫中斷，門口有個女生朝林夏喊道，“班主任找你。”女生剛說完，就感覺有一道鋒利的眼神正射向她，憑直覺看去，發現是姜殊哲正冷眼看她，嚇得她轉身就跑開，她得罪他了？

林夏站起身，笑著對姜殊哲說：“你不要在意，就當我還你昨天幫的忙。”

“昨天你已經請客了。”

林夏：“那也沒事，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她有些俏皮地說。

姜殊哲有些不開心了，“昨天只是幫個小忙，你就老惦記著，那你是不是打算還一輩子？”

林夏瞅了他一眼，隨後走向教室後門，“我去找老師。”

“林夏。”姜殊哲知道她這是不想答，或許只有他這麼較真，但他就是一點也不喜歡，這樣顯得他倆很生疏，他再次喊道：“林夏。”

可林夏沒有停下腳步，她的身影直接消失在門口。

唐小小望著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的兩人，後一秒姜殊哲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問獨留在教室的姜殊哲，只好戰兢兢地老實坐在座位上，等待林夏回教室。

***

“王潔，王老師，要不要給你道聲喜啊？”剛上完課的歷史老師一踏入教室，就對正批改作業的王潔大聲說道。

王潔從一堆作業本抬起頭來，瞧向門口背光的身影，笑道：“夢婷，又拿我開什麼玩笑？”

“我還真不是跟你開玩笑，是真心實意想跟你道喜。”夢婷把課本放在自己辦公桌上，隨後走到王潔身側，拉過旁邊一張木椅坐下，“你猜我一大早去你們班上第一節課，看到了什麼？”

王潔轉過頭繼續批改作業，說：“我可猜不出來，就我們班那群只知道埋頭苦讀的學生，能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嘿！你們班還有個難整的混世魔王，你倒忘了。”

“怎麼可能忘。昨天不是跟你說了，他得後天才來上課，近日他都請假沒來學校。”

“對，可他今天就來了。”夢婷的語氣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有一天能瞧見奇蹟，姜殊哲居然會提前兩天來學校，換做以前，他可是直接消失了兩三週。”

王潔手中的紅珠筆頓了頓，她側過頭，懷疑地問：“你說什麼？”

“我剛上課看到姜殊哲了，雖然不是坐著看小說，就是趴著睡覺，至少他老老實實地上完整節課，沒逃課，也沒捉弄同學。”夢婷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到現在她依舊不敢相信，甚至覺得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