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只聽又有快馬來報,說王子疆的人馬原本是佔了上風,卻被那武先生引來的驚馬河河水給淹了個大敗虧輸,公主心下稍定,卻又不免有了些許的不安。
最後,當公主聽聞那武先生雖是得了大勝,卻是秉持大義竟在戰場之上搭救了那些即將被淹驚馬河水淹死的蜀兵。錦織公主得知雙方竟都是平安無恙,公主一聽是大喜過望。急匆匆的便登上了城牆並且迎風佇立於城頭,靜靜等候著武維義,柯邇震西他們一行人的到來。。
公主杜宇望見柯邇震西和紫娟已經領著隊伍快到城門口了,她便匆忙下了城樓,出了城門迎接上去。
“本宮乃是蜀國錦織公主,在此見過武先生。”
這公主杜宇一見到武維義,便上前去禮節性的行禮問候了一聲。
“豈敢豈敢,武某......此前與公主第一次會面之時多有得罪......實屬無奈之舉,還望公主見諒海涵......”
武維義一想到此前初來乍到之時,竟於此地是九死一生。卻是不敢抬頭正視那錦織公主,只是上前來還了一禮。公主見了武維義卻是搖了搖頭,會心一笑,打趣著與武維義說道:
“呵呵,真沒想到,原來武先生也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吶?之前是本宮有眼不識真君,竟將先生大才給誤當成了巴國奸細,實在有愧。應當是我要請先生見諒才對。”
那武維義一聽卻是感到奇怪:
“咦?這錦織公主到底葫蘆裡裝的什麼藥?現在說話如何變得如此溫文爾雅了!”
武維義實在好奇不過,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錦織公主,卻又是一驚:
“公主……你……原來你就是那日贈我絹帕的那個學生!就是那個當時問了我不少問題的那個......哎?原來你當時是女扮男裝了!”
公主杜宇見武維義認出了自己,便咯咯笑著回答道:
“武先生果然是好眼力,本宮聽坊間傳聞,說魚鳧城內有高人開壇講學。因為好奇不過,於是幾次三番喬裝打扮成了男兒混進魚鳧城內聽先生講課論道,受益良多。不過,從先生言談之中,本宮也暗自揣度本宮那蠻狠的兄長必然是容不下先生大智的,於是就手繡了這一方絹帕以備先生不時之需。不曾想,這麼快便應驗了......”
武維義聽罷於是又感激回道:
“多謝公主仗義相助,武某感念公主大恩……實在是無以為報......”
站在一旁的柯邇震西見他二人交談甚歡,卻是憑白來了一些醋意,半開玩笑的在一旁插嘴說道:
“宇妹!你們這可真是的,說來說去,竟全然把我給當成了空氣一般。要不是你繡的那方絹帕把我給繡得這麼雄壯俊美。我才不會替你來搭救什麼武先生呢!嘿嘿,看來還是我們家的閼氏對我最是瞭解不過了。”
杜宇一聽了這柯邇震西又在拿自己開玩笑,卻也不生氣,只是笑著搖搖頭說道:
“去去去!你又來了!本宮何時說過要當你們白馬氐的閼氏了?柯邇大哥,本宮也不知道已經與你說了多少遍了,你父親與本宮父王雖有八拜之交,但我們蜀人與你們生活習性畢竟都是不同的。你們氐人就好似脫韁的野馬一般,遊走于山川海河之間,若是讓你踏踏實實的就待在這郫城,你又可會順心遂意?我們是蜀人,終生都是不願背離這片土地,況且如今本宮還有這錦織坊的事務,更是干係著此處百姓的營生。叫本宮又如何能夠捨得?柯邇大哥待本宮如妹妹一般關照,本宮自是感激的很,但以後還是莫要以這種事情再開玩笑了。而且柯邇大哥......你也是老大不小了,這些話若是將來傳到你以後真的閼氏那去,將我們給誤會了,我可擔不起這責吶。”
“哎呀!行啦行啦,道理好歹我都懂得,開開玩笑嘛。宇妹就莫要再這般一本正經的再念叨啦。”
眾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又騎著馬晃進了城。出於本能,武維義這一路之上又是仔細體察了一番這郫城之中的民情,只覺得此處民情與魚鳧城內果然是大相徑庭。魚鳧城內城之中的建築雖是更為恢弘雄偉,市井中的一切也似乎更為井然有序,但是總有一種暮氣深沉的壓抑之感。而在如今這郫城之內,只見來來往往走馬行商之人卻是甚多,雖說是無甚秩序,但也看得出,此處百姓的生活也算得上是怡然自得了。
“武先生,郫城偏僻,自然是比不了那魚鳧城的。此處官邸在郫城之中也已算得上是一個好住處了。這幾日便只有委屈先生在此處官邸內歇息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必再來登門拜訪武先生。”
武維義謝過公主後,正要進門,卻突然想起來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於是又喊住了轉身要走的公主:
“哦!對了!公主且慢,在下突然想起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只怕是夜長夢多,若是可以,還請隨在下進屋內一敘。”
公主聽到武先生似有重要事情相商,便轉身微微點頭,隨著武維義一起進了官邸內。武維義則對身邊的墨翟小聲吩咐了一番。只見墨翟在主樓四周都安排上了人手,嚴密將閣樓四周給看守了起來。武維義這才與公主說道:
“公主殿下,請移步樓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