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潔是有心緩和氣氛。
“要好稱不上”,童祖兒不鹹不淡地回,“但……那確實是她哥。那會三句不離‘阿越’,我遠遠見過幾次,他常來接她放學。”
“哇,帥不帥?”
“很高很白,臉也小,應該不賴。”童祖兒面色稍霽。
“歡歡,帶出來給姐妹們看看啊!老姐姐久旱求甘霖吶!”
“齊心潔你猥不猥瑣啊!你寢室那一牆愛豆還不夠啊,都能匯成暴風雨了吧。”說著,葉醒上來給了齊心潔一掌,兩人你推我搡,大笑著跑遠了。
秦鑫也和她們分道揚鑣,右拐去了音樂學院方向。童祖兒和沈偲歡二人保持著距離,繼續並肩而行。
沈偲歡向她靠近了半步,說:“祖兒,這次藝術節你有獨舞表演吧,好厲害!”
“我每年都獨舞,有什麼厲害的。”
“哦。”
又是一段沉默之路。
“倒是你,好幾年不見,長進了”,童祖兒突然開口,卻目不斜視,表情淡漠,“沒再每天‘阿越阿越’了。怎麼,突然發現你家阿越也沒那麼好了嗎?”
“沒有。”她低頭不再說話。
這天放學後,沈偲歡如約,和王也一起來到韓時家。
韓家都是演藝圈大忙人,家裡只有管家和保姆阿姨在,連James都跟著韓笑客串焦屍去了。
韓時把五瓶香水放在書房櫃子上——江天澈的那瓶也在,是墨綠色的。
她這次異常認真,一瓶瓶地聞,甚至還細細地問了韓時後調的差別。可惜,她的鼻子還是一點面子不給。
那晚在醫院天台聞到的到底是哪一瓶,也只能成為永遠的懸案了。
即便,那個人再來殺她一次……
當歡、時兩人在書房做著“香道交流”,王也那廝卻奮不顧身地衝進韓時的睡房,一個起跳扎進了大床裡,彷彿尋覓七世終得相見的愛侶。
韓時的大床——說“大”可能都有點侮辱那床,應該叫巨床。是韓時奶奶送的高中畢業禮物,在他12歲那年。
當年,因為韓家離埃利斯外國語學校非常近,他們慣愛廝混在一起的幾個人,經常以韓家為據點。
溫衍躺沙發上,他們五個擠在韓時的床上是常事。
韓時睡姿板正地躺邊邊一小條,也阻止不了王也、沈偲越、沈偲歡、江天澈齊心協力把他擠下去。摔得多了,免不得有一兩次被韓時奶奶看到。
這不,愛孫狂魔火速空運了一張無敵豪華加寬加長、加得老寬老長的床中巨無霸。就這麼說吧,那床躺上三四頭大象都毫無壓力。
王也肆意地左滾右滾,像根鐵板燒上的帶骨腸。
沈偲歡迎著陽光,細看那一抹藍,喃喃道:“阿越最喜歡大海和藍色了,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她閉上雙眼,指尖微顫,輕輕一按,芬芳撲鼻……
“歡歡,你快過來啊,這床特媽的太舒服了!”王也從軟床中抬起臉來,竟是六七年前的青蔥模樣。
“王也,你臉上的白粉蹭到被子上了。”是溫衍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帶著些少年的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