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何雲憂道,“你又變卦!”
我沉默。
“你怎麼這樣呀!口口聲聲報仇,結果卻把任務交給簡兮,說要去白民國。”
“去就去唄,結果離營帳遠了,又說只是逢場作戲,你想回家。”
“好,回家我也陪你,可是出了客棧你又怎麼說的,你說不想睹物思人,又因好奇想去白民國了。”
“現在,知道了怎麼進去,你又要回到原點。墨泠然,你……”
“我知道我很矛盾!”
“你這已經不單單是矛盾問題了,我看你就是想尋我開心!”
“不是……”
“是!就是!”何雲憂指著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次兩次,我忍,可你以為你是誰啊?想去哪去哪,想幹什麼幹什麼。你把朋友當什麼了,你考慮過朋友的感受嗎?”
“可是……”
“可是什麼!”
“是你偏要跟著我的。”
“你……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跟著你?”
“你說過——找人作伴,”我用下巴點點銷其雷,“現在,跟他一起吧。”
“行、行、行,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走!”何雲憂忿忿轉身。
秋以茹上前攔道:“何哥哥,你就這麼把泠然扔下了?她可是個女子啊。”
“女子?哼,女子。是她不要我了!”
“說實話,我也最煩想一套是一套的人,”銷其雷道,“但何老弟,咱當男人的,就不能讓讓她?”
“不用讓我,我行為不妥是事實。”我道,“我現在決定了,先報仇,再去紅槭山找你們,與你們同行魚龍之北。”
“別說了你!大騙子!”何雲憂拽著銷其雷,拂袖而去。
秋以茹急道:“何哥哥!”
“別跟過來!”
“泠然,他也太過分了。”
“他做得沒錯。”
“泠然……”
“泠然,我能問問為什麼嗎?我覺得你不像是做事衝動之人啊。”
我低頭不語。
朱簡兮起義,足以血刃天子,因此我能安心回鄉安葬家人,重建鄉村。在不知以何理由出營時,她對我生疑,我藉機離開。
客棧一夢,我知道逝者已逝,再重建也不過物是人非,還不如遠離尋樂。
然而幾天過後,還未傳來皇帝的死訊。我為什麼要靠別人報仇?理應馬上給家人一個交代才對,即使事敗人死。
這些,要告訴秋以茹嗎……
“沒有為什麼,我的確魯莽。”
“我們是朋友,一起分擔不好嗎?”
“就是因為把你們當朋友,才不想你們知道太多,白白傷神。”
“不會的,你不說,才叫人擔心。他那麼說,一定是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