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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風平浪靜

銷其雷十分有誠意的求饒:“錯了錯了錯了……放手放手……我道歉還不行嗎!”

他們放開了他,他跨步而來:“恭喜您老沒死成!”說完還笑了笑。

聞聲,他們幾個又衝上來,我擋住了,回頭再看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儼然另一個何雲憂……算了,計較無益,我正色道:“我謝謝你。”

小醋王此時在房頂上悠閒地舔著爪子,幽幽道:“一群白痴,我先走了。”

“你才是白痴!你憑什麼罵人!”小尾巴最先跳起。

小醋王輕盈一躍,優雅落地,高昂頭顱:“哼,不跟磨蹭蛋們說話。”

“惡貓!你說誰磨蹭?”

“雪靈,你想死嗎?”

“小醋王,你給我站住!”

幾個脾氣暴躁的“磨蹭蛋”追著它就往山上跑,而剩下的“磨蹭蛋”們相視一笑,快步趕上。

打打鬧鬧地就到了山頂,幾個時辰的上山路,竟沒覺出一點勞累。但猛一坐到鬆軟的草地上,累意就席捲而來。

夕陽西下,將雲泡進赤色的染缸,使其紅得發豔。遠遠看上去,又像是紅色的瀑布,飛瀉山間,奔騰入海。

秋以茹不禁感慨:“崢嶸赤雲西,日腳下平地。”這是唐代杜甫所寫《羌村》的首句,當真是應景。然而誰又聽不出她是觸景生情。眼下雖不是兵荒馬亂之際,卻是家離親散之時,與詩聖的情況正好相反,心情倒是大同小異。

我想了想,勸道:“‘無思百憂,不出於熲(jǐong)。’憂心事只會徒增煩惱,越想越心緒不明,別再想了。”

秋以茹看看我,又低下頭去,趁人不注意,拭去眼角的淚花。

“茹兒,”江之永溫柔道,“‘泛泛楊舟,載沉載浮。’雖然親人不在,但至少我們可以同舟共濟。”

銷其雷道:“‘矧(shěn)伊人矣,不求友生?’就算你沒他,也有我們這些重友情的朋友。”

何雲憂一臉困惑:“你們好端端的對什麼詩啊。”

朱簡兮道:“不懂了吧,這叫文人雅興。走走,我們兩個粗人打點野味去。”

兩人邊走邊說。

“皇上……為民打獵?”

“沒聽說過‘民貴君輕’嗎?”

“自然聽過,亞聖孟子說的!厲害吧?”

朱簡兮無不敷衍:“厲害……”

很快,日落月升,繁星點點。我們生了火,烤著朱簡兮和何雲憂打的兔子。隨著“噼啪”聲,空氣中很快瀰漫著濃郁的肉香,眾人巴巴地望著眼前焦黃髮亮的兔肉,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頤。

“應該可以了。”我看了看道。話音未落,餓了一天的眾人都狼吞虎嚥開來。

吃過晚飯,我們坐到一塊高地上,望月談心。不知是誰挑起的話頭,說字如其人,人如其名。

“這我倒同意,”江之永率先發話,“以茹的名字就有溫柔善良之意,人也是如此。”

秋以茹臉色微紅,嬌嗔道:“永哥哥。”接著話鋒一轉,“永哥哥也是如江水一般寬廣仁厚呢。”

“哈哈哈……”何雲憂忽然想起了什麼,拍著銷其雷的腿大笑,“怪不得你天天咋咋呼呼的,雷——而且臉比被閃電照了還白……哈哈……”

“你就很好嗎?”銷其雷鄙夷道,“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說著抽開腿,何雲憂重心不穩,腦袋撞了地。

朱簡兮忍著笑:“罵得好!”接著說,“我的名是爹起的,即戰鼓敲起的聲音,我也確實喜歡打仗。”

那我的名字呢?泠然……輕快的樣子,但僅限於兒時……

何雲憂揉揉頭指著我,做賊般道:“不對,泠然不是。”

恍若一聲令下,眾人都看向我。

“泠然沉穩耿直,名不副實吶。”聲音雖小,我仍聽到了,淡淡一笑,就起身回房。

房子不大,我們幾個勉強住得下。

突然,強烈的熟悉感迎面撲來,我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來過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