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給旁人倒水時,一直偷偷地看著秋以茹。等到了給秋以茹倒水時,就不是偷看了,只見她的眼睛發直,像是粘在了她的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水已經溢了出來。
“啊——”水順著桌子流到了秋以茹放在腿上的雙手,她登時被燙得跳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婦人放下水壺就要捧著秋以茹的手看,誰知卻被江之永搶了先。
江之永心疼得幾乎要哭了,抓過秋以茹的手就吹起來,輕柔得像在呵護兩片羽毛。
婦人內疚道:“都怪我跑了神,燙了姑娘的纖纖玉指。我還是給你們端飯菜去吧。”這麼說著,扭頭就走,轉身的瞬間,對著江之永咧開了嘴角。
很快,飯菜都上來了,但我們忌憚菜裡有毒,遲遲沒有動筷。婦人見我們不吃,打趣道:“諸位莫不是怕菜里加了料兒?”
“那倒沒有!”何雲憂擺擺手,略有些心虛。
婦人卻道:“若各位不嫌棄,我頭一個吃,怎樣?”見我們不答,她又道,“你們不說話,就當是允許了?”
於是,她拿起一隻碗,從飯盆裡盛了些許飯,又把每道菜都夾了一點進去,當著我們的面,眼睛都沒眨一下地吃完了。
她擦擦嘴:“味道不錯,客官盡情享用。”接著又瞟了一眼秋以茹,走回了櫃檯,一直坐著。
我們見婦人吃了飯菜,又不做任何解毒措施,內心疑慮消了大半,加上早已飢腸轆轆,便都著筷吃起來。
吃過後,江之永拉著秋以茹就要上樓,可剛站起就一陣眩暈,晃了兩晃竟暈了過去,秋以茹被他帶倒,剛想詢問,卻也暈了。
“你們怎麼了?”所有人都站起來,結果又同一時間暈過去,而看那兩隻貓,更是早已經肚皮朝天。
“中計了吧。”婦人的笑聲似乎從地獄而來,她冷眼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人。
她慢慢走過來,周身散出一陣黃煙,瀰漫開來,黃煙消失之際,她竟瞬間化為了一個怪物!只見它通體紫黑,黃髮飛起,眼睛赤紅,獠牙金黃,利爪高舉,粗尾長揚。它大吼一聲,房子瞬間化為虛無,飄散如煙。
“哈哈哈哈哈……”它衝著江之永大笑。須臾,江之永像飲了毒,渾身抽搐,七竅流血。
“蒙汗藥,只會放倒你們人。”它走到秋以茹面前,毫不掩飾的色意從眼睛裡噴射而出,“而這個小美人兒,就歸我了!”說著,就要把秋以茹帶走。
可手剛一伸出,就被牢牢凍住!
它怒不可遏,狠狠握爪,冰瞬間崩裂,四處彈開。
它目若滴血:“誰?”
“我!”我站在它後面,答道。
回想剛才,我實在不放心,便存了心眼,吃飯時看上去是將飯一口一口送進嘴裡,其實是一筷一筷扒拉到地下。
“黃父鬼!”我厲聲道,“久仰大名!”
“你怎麼知道我……”
“喜愛黃色、善變形狀、好女色、自稱‘山靈’,衝不喜歡的人大笑,此人不死即殘。”我步步緊逼,義憤填膺,“你表現得如此明顯,我為何看不出?”
黃父鬼二話沒說,扯嘴露出黃牙就要衝我大笑,我飛踢一腳,正中一顆獠牙。獠牙“咔”一聲折斷飛出,它本人也被撞飛兩丈。
它震驚不已,此丫頭深藏不露,不好招惹,還是速速逃走為妙。這麼想著,伸爪就要抱秋以茹。與此同時我一掌打去,紅色的光芒直逼黃父鬼的面門,它收爪就擋,可惜敵不過,頃刻間就被打飛。
掙扎著爬起後,它又想故技重施。我自然沒給它機會,又是一掌,劈得它當場氣絕而亡。
不過三招而已,它就……死了?
它的身體漸漸佈滿裂紋,從中透出白色的光芒,片刻之間就包裹住了整個身體。也就是那個片刻,光芒消失,黃父鬼也消失了。
“老墨……幹得漂亮!”銷其雷醒了,使勁晃著腦袋,“幸好吃飯吃得少。”
我沒顧得上理他,就直奔江之永而去,江之永已經不再動彈。我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竟然……沒氣了!
“銷大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