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總，我……”陳夏很想說你是不是說錯了，可是看著那人定定地看著自己，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慄小寒笑了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沒有說錯人，方萬茹什麼都沒做，我為什麼要辭退她。就是剛才，我也只是打了個比方，現在既然知道是誰了，有些話我應該不必說破吧？”

小姑娘難道不要一點面子？

陳夏覺得這有可能是試探，如果她承認了，也許就正中她們的下懷了，所以仍舊是一臉委屈，“慄總，你的意思那人是我，我怎麼可能……你就算要冤枉我，也得有證據拿出來……”

她當然有證據，如果沒有萬全準備，她怎麼可能這麼冒失地把人叫進來，“這個證據不好拿，畢竟圖樣是直接在網上釋出的，所以真要下手也只能從你們四個人的電腦上下手，之前沒通知你們，也就是想看一看誰才是那個黑手，只是沒想到是你……”

慄小寒面上有些失望，而陳夏則是徹底呆住了，她愣在原地，似乎腦子裡還想著昨晚的那個怪事，電腦突然就黑屏了，她一點滑鼠，就發出女鬼一樣的慘叫，還有那兩個字……

原來的確是有人惡作劇，是有人已經侵入了她的電腦，陳夏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說吧，為什麼這麼做？按理說，你們是最先進來的一批，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如果是薄待了，你有意見也就算了，可是正因為怕人才流失，她這邊的待遇和薪酬絕對比同行要好的多。

說到底，這就是陳夏回報給她的。

陳夏見事已至此，也不再裝下去了，一張娃娃臉固然沒有平時看起來那麼討喜，“我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辭了我就是了，我下午就可以走人！”

之前是因為沒有露出線索，所以陳夏還能自在地待著，可是現在每一刻對她來說都是煎熬，都呆一刻都覺得很尷尬，生怕別人看她的眼神都換成了看叛徒的眼神。

“誰說只是辭退了？”慄小寒見她要走，冷聲制止。

陳夏扭頭看她，似乎想到什麼，臉色一白。慄小寒走上前去，道，“那句話似乎是你說的，只辭退也不夠，還要賠錢！圖樣在釋出會前一週洩露，這得讓工作室損失多少，我都不敢估計，你覺得你賠多少才合適？”

“我這個月的工資和季度績效獎都不要了……”已經臨近月底，工資快要發了，績效獎應該也不少，加起來足夠讓陳夏肉疼了。

可是僅僅是這樣？慄小寒並沒有這麼想，“你以為只是這點就夠了，上個季度的銷售情況你也看到了，釋出會如果照常舉行，效益肯定會好上幾倍，可是現在，圖樣洩露了，釋出會也許可以會被耽誤，這個損失誰來承擔？還是你覺得，我應該直接拿著證據去法庭告你？”

不是她咄咄逼人，慄小寒心裡哪裡好受，可是成敗在此一舉，釋出會就是下週，現在情況卻變成這樣……

陳夏一想到一連串零的鈔票，心下頓時就慌了，恐怕那個人給了她餘下來的五十萬也不夠還這些的，她軟下了語氣，“慄總，是我動了歪念頭，可是真要我賠錢，我肯定會傾家蕩產……我，我馬上就要結婚了，那可是我一生的事啊……”

慄小寒見她把這話搬出來，不由冷笑，“我知道結婚是女人一生的大事，可是你想過我這裡沒有！工作室為了這一場釋出會準備了多長時間，現在你倒好，把圖樣全都洩露的出去，我要重新準備，哪來的時間？你以為這是過家家，說聲對不起就完了？這裡養的不是你一個人，你想清楚了！”

陳夏一想到那筆鉅款，頓時眼前一黑。她現在後悔的要命，答應了那個人，現在卻是騎虎難下，就算被辭退了，可是要還那筆款項，以後的日子……

她腳下一軟，卻聽旁邊的人繼續說道，“當然我可以再給你一個選擇，你把那個指使你的人供出來，這筆錢也就算了，如果你不說，這筆……”

她還沒說完，陳夏就含著淚，搶著話道，“我沒什麼不好說的……慄總，是我被錢蒙了眼，才做出這種事情。只是我也不清楚那人是做什麼的，他……”

陳夏把和那人見面的事情和約定的事情全部吐了出來，似乎是沒有什麼隱瞞，慄小寒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這事我會讓人再查下去。如果是真的，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你明天和人交接了，就可以離開了。”

陳夏點了點頭，出了辦公室的門，梁月見到她紅著眼睛，不由驚訝道，“怎麼哭成這樣，慄總說你了？不是吧？”

方萬茹往這邊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倒是俞紅其實已經猜的七七八八，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梁月還不太明白，見小姑娘不說話，就湊到俞紅那邊說起悄悄話，俞紅也不好多說，只透露了一點。

梁月大驚，再看陳夏的時候，就沒有那麼親暱了。只是在職場也有些年了，只嘆了一生氣，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只是就算再為了名利，可是老闆對她們怎麼樣，那是有目共睹的，怎麼還生了別的心思？哪怕你要跳槽也沒人說什麼，可是趁火打劫就未免太不仁義了……

陳夏自然不是傻子，感覺到同事對她的疏離，想到平時的點點滴滴，再看現在……不由眼眶一紅。可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五十萬就真的那麼重要？丟了工作，丟了情誼，什麼都回不來了……

辦公室的慄小寒立刻聯絡了人過去調查，杜大眼自然幫了嫂子一次，就嚐到了甜頭，老大知道了這件事，對他的態度別太好，平時總要和他比劃比劃，其實就是揍人！那次過後，不僅不揍人了，反而特和藹地請了一頓酒喝。

這待遇，甭說了。

至於鄭東臨，雖然幹著駭客這一行，不過有著一顆童心，最喜歡的就是惡作劇。上次在那女人電腦裡做了點手腳，這次又種了點木馬，準備繼續嚇嚇她。

這次接到了新的任務，杜大眼那邊提供了訊息。陳夏在走之前吐露了對方的匯款賬號，鄭東臨很快一查，就查到了那人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