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淚流滿面的轉過身,幾乎是哀求的抓住了光啟帝的腿,然後又是驚慌失措的開口:“與寧王無關!一切與寧王無關!”
“你的弟弟什麼都沒有做!他什麼都不知道!”
太后簡直是涕泗橫流:“你是他的兄長,你就像是一尊大山,壓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什麼都不敢做,什麼抱負都不敢有,甚至是連自己的血脈都不敢留下!”
“二十四歲了!他只能醉心詩書,閒雲野鶴,孑然一身,就是為了逃避鬥爭……”
皇帝聽見這話,只是笑笑,聲音越發的沙啞了起來:“那朕多少歲,你還記得嗎?”
太后一頓,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
於是皇帝的笑容更加深切了,眼眸裡閃爍著狠戾:“他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在你宮變的當天,他自盡在寧王府裡了。”
太后的眼眸猛地一縮,臉色似乎在此刻蒼白到透明,她看見光啟帝臉上殘忍的笑容,幾乎是歇斯底里了起來:
“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光啟帝搖了搖頭,將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往下壓,然後又是安撫著開口:“不是的,母后。是您殺了他。”
“如今他被救下來了,命懸一線。他有沒有藥,用什麼樣的藥,能不能活下來,一切都是您說了算了。”
光啟帝說完這話,又是微微站直了身子,就打算要轉身離去:“如今天下起義紛紛擾擾,朕實在是太忙了,連弟弟都顧不得了……朕要回去批摺子了。”
太后聽見這話,又是猛地起身,死死的攔在了皇帝的跟前,她的眼眸裡是顯而易見的緊張:“我用一個人,跟你換寧王的命,一命換一命。”
光啟帝聽見這話,眼眸晦暗了一下:“誰?”
太后於是連忙開口:“賀景硯。”
“我拿賀景硯的命換你弟弟的命,行嗎?”
“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算是把他貶成庶民,也好歹留住他的一條命。”
皇帝眼眸深深的望著她:“什麼樣才算是留他一條命。”
太后微微斂眸,又是開口:“把哀家帶上城樓,看著寧王策馬而去,離開京城,哀家就會說出賀景硯的下落。”
皇帝聽見這話,不置可否。
他什麼都沒有說,就轉身離開。
太后拼命的想要拽住他的衣角,卻又是抓不住,悲傷的跌倒到了地上。
“安定侯一家為你鞍前馬後,肝腦塗地,哀家把他抓了,嚴刑拷打,他卻是什麼都不願意說,甚至是設計讓假的賀景硯暴露,毀了哀家的大計!”
“皇帝,就連這樣,你都不願意去救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