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民推開椅子起身,白色的工作服映襯出他專業的氣質。他拿起桌面上的檔案跟鑰匙道“跟我來。”
也不等莊睿有所反應,領著他就往外走。
到了樓梯口,下到2樓,陳立民開啟一間鎖好的房屋,很顯然,這是王海的停屍處。
房間裡溫度有些低,大概是因為便於儲存屍體的緣故。莊睿跟在陳立民身後,看到他揭開屍體上的屍布,一具被解剖過的屍體展現在他面前。
“陳叔?”莊睿看向陳立民,等待他的解說。
陳立民將資料遞給他“你先看看,有什麼不同。”
莊睿逐條看去,眼神盯在一行字上,眼神暮的一變“咬斷?”這怎麼可能?
陳立民點點頭,“這還不是最離奇的,我們檢驗一番發現,屍體身上致命的傷,是胸口這一處,顯然是被利器刺穿心髒,心髒破裂而死。但是,死者的生殖器是在死者死後才被咬斷的,而且....”
“什麼?”
“是死者自己咬斷的。”陳立民說出最離奇的部分。
莊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的意思,死者死後,自己咬斷了自己的.....”莊睿頓了頓,說不出那個字眼。
陳叔古怪看他一眼,“你不信?”
“這...實在太離奇。”人都死了,還能完成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活人都很難完成這個動作。
陳叔冷哼一聲“開始我也很難置信,可是我們檢驗發現,上面的齒痕完全跟王海的吻合,只有王海的dna。”
莊睿走上前,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男性特徵。又看了看死者的牙齒嘴唇,心裡一陣悚然。
“我驗屍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死法。死者雖然是被刺穿心髒而死,可他到底是如何完成這個動作的?很顯然,這不科學。”陳立民的話,讓莊睿陷入沉思。
兇手這到底是什麼心態,又是如何做到這種操作的。
“有兇手的痕跡嗎?”莊睿又問。
陳立民搖頭“初步判斷,死者的心髒是被管狀利器刺穿,但是我們只檢測到傷口上有鋼鐵的成分,現場沒有這樣的兇器。指紋腳印也很凌亂,沒有有效線索。”
莊睿看著臉色青烏的屍體,心裡暗道,兇手到底為什麼殺你?
可惜王海已經死去,安靜躺在手術床上,一動不動。只有胸口那處被捅穿的傷口,訴說著兇手的怨恨。
餘姬將手裡的香爐點燃,裊裊香煙從鏤空的香爐裡冒出,她深深吸一口氣,細細品味這獨特的香氣。凝神香,讓人穩固心神,放鬆身心。
七叔推門進來,看到靠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餘姬。他掃一眼旁邊的香爐,神情胡莫如深。
略帶關心問道“小姐身體不適?”
餘姬睜開眼,抬手輕輕揉揉太陽穴,眼中竟是疲倦。“最近總是感覺精神不濟。”
低嘆一聲,七叔坐到餘姬對面。做工精緻的馬褂長袍被輕輕撩起,甩在身後。“要不,把店關幾日。”
餘姬聞言,淺笑出聲“七叔這是怎麼了,要請假?”
七叔不搭理她的玩笑,甚是擔心“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事情不是一天就能做完,何必著急。”
餘姬搖搖頭,面色不太好“七叔,不知為何,我最近總是做夢,可醒來,什麼也不記得,只感到一陣陣難受。我已經很多年沒做過夢,最近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事。”
七叔神色一動“你是說,那個宋祁?”
伸手揉一揉脖子,餘姬站起身為自己倒一杯茶,輕輕飲了一口。“不是他。”那個人的確讓餘姬感到害怕,身子不自覺顫抖,可暫時,餘姬沒有感覺到危機。那個人目前看來,並無惡意。
七叔疑惑,那次宋祁出現,餘姬明明感到畏懼。可這樣的人卻不是危機來源,那還能是誰?“難道是黑蜘蛛?”
餘姬轉身看他,眼裡盡是深思“七叔,你還記不記得若雨是怎麼死的。”
七叔瞳孔收縮,眼裡竟是恨意“怎麼會不記得,當年,她簡直.....”七叔一頓,轉而悲涼道“這麼些年,我連她的魂魄都找不到,您連地府都去過,仍舊沒有她的影子,也不知,她是不是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