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那淡淡的微笑,在此後的很多年一直都留在沈清酒的腦子裡,一直到她晚年的時候,她還會同樂清講起那日同沈佑見面的情景,反反覆覆,津津樂道。
陽光從乾淨的窗子外照進來,落在地板上,小狐狸請了幾天的假期,去了塗山,給九尾狐仙過生日,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小狐狸都沒有辦法同沈清酒住在一起。
沈清酒掃視了一眼房間,書架,衣櫃,都放在原來的地方,還有放在床頭櫃上的敕神珠,飛天送給她的那顆珠子,一條黑線在中間遊動,像是一條黑色的魚一般。
笑容浮上沈清酒的臉上,她不再覺得那顆珠子可怕,反而給她一種奇妙的愉悅感,如果珠子是活的,其實也是很不錯的,活著的珠子,會說話嗎?
“住在妖都市,可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沈清酒說完這句話,便跳下了床,推開房間的門走了出來,她看到樂清和風正走在一起,從走廊的另外一邊走過來。
樂清見到她,笑著衝著她打了一聲招呼:“小姑娘醒了,看樣子睡得很好,今天餐廳有好吃的,小姑娘要一起用個早餐嗎?”
沈清酒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去找白如玉,你們先去吧。”
風用手肘撞了一下樂清,說:“被小姑娘拒絕了呢,樂清,你的魅力可是減弱了不少哦。”
樂清無所謂的聳聳肩,說:“人生總是會起起伏伏的,這樣才有樂趣,若是順風順水的,不就是和鹹魚沒有差別了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並肩下樓去了,看著他們的背影,沈清酒覺得,人生是要有一個伴的,樂清同風,他們一起就過的很開心。
跟在他們身後,沈清酒也下了樓,同前臺的雲歌打過招呼之後,沈清酒便往後面來了。
院子裡的那兩隻喜鵲,成了太極樓的常客,每天都會飛來院子裡,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所以,關於喜鵲會帶來好運氣的事情,也就沒再留意。
客廳裡開著暖氣,燒了一壺茶,玄武捏著扇子,輕敲著額頭,思考著同朱雀所下的一盤棋。
少思語窩在沙發裡看一份報紙,他的眼簾垂著,長長的睫毛,蓋住了他的瞳孔,不過,從他渾身散發出的情景氣質來看,那應該是黑色的。
青龍第一個發展了沈清酒,與她說了一句話:“白如玉還在睡覺,你可以現在去找她。”
白如玉點點頭,說:“那我先去找她。”
說著話,她就邁步上樓去了。
玄武手中捏著一枚黑子,不著急落下,一直看到沈清酒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當中,他方才將手中的黑子落下,說:“小姑娘今天好像精神很好的樣子,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她精神這麼好。”
朱雀痛快的把白子落在黑子的旁邊,說:“睡得好,精神就好,你看,少思語的精神不是也很好。”
提到少思語的名字,少思語便將目光從報紙上移動出來,對上朱雀的眼睛,平靜的說了一句:“你覺得我什麼時候,是精神不好的時候呢?”
好像就沒有精神不好的時候,這個傢伙,即便是幾天幾夜不睡覺,都不會表現出精神萎靡的樣子,就好像是鐵打的一般,難怪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這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是個鐵人。
朱雀所下的一步棋,讓玄武又陷入了沉思當中,他將手中的摺扇開啟,一下一下的輕輕的扇著,說:“朱雀,我勸你還是少說兩句,不然,又會被變成一隻小紅鳥的,那樣的話,我們就不能在這裡下棋了。”
朱雀無所謂的揮了一下長長的紅色廣袖,說:“有什麼關係嗎,這盤棋我是贏定了,若是少思語打斷我們,那麼,他就是包藏禍心,故意讓你贏,玄武,你該不會是怕輸給我沒面子,才會說這樣的話吧。”
這兩個人為了一盤棋,鬥起嘴來,也是沒完沒了的。
青龍冷著臉,雙手抱臂,說:“他們怎麼這麼能說話,恬噪的就如同是外面的那兩隻喜鵲,好像給趕走,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