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名婦女喉結不停的聳動,兩隻眼睛直溜溜的盯著那一箱子的鈔票。
見大家都看著她,她頓時眼珠子一轉,嘴巴咀嚼了幾下,裝做吃東西的樣子,掩飾剛才的那副眼饞相。
眾人見了,只是微微一笑,對此並沒有說什麼。
其實,他們心裡何嘗不是和這個人想的一樣,都眼饞那一摞摞的鈔票,只是礙於家族情面,誰都沒有說出來罷了。
“呵呵!”
看到眾人這副表情,楊安國笑了。
“老少爺們們,你們猜的沒錯,這就是我所說的謝意。”
“每人一個,人人有份。”
“來,大家都來拿。”
話音剛落,底下就傳來哄的一聲,很多人竊竊私語。
大家討論著,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那一摞摞鈔票。
誰不想得到這一筆錢,有了這一筆錢,那他們就是妥妥的萬元戶了,就能帶著大紅花去公社遊街了,有了這筆錢,來年的化肥種子就有著落了,有了這筆錢,孩子們就能有身新衣服了,而且還能吃上肉了。
可是……
大家都沒有去拿,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組長楊明生。
楊明生沒有說話,坐在那兒喝著悶酒。
發錢本來應該是一件喜事,可是在他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的喜色,反而看到淡淡的憂愁。
他不發話,大家都不敢拿這個錢。
“怎麼了,嫌錢扎手?”楊安國問道。
眾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再次把目光看向了楊明生。
楊安國見狀,知道組長要是不發話,他們是不會拿這個錢的。
“大伯,你說句話啊,大夥還等著你呢。”楊安國衝他道。
楊明生聽了,一口把杯子中的酒乾掉。
放下酒杯,對安國道:“安國碎娃子,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都是一個祖宗的,幫個忙也需要答謝嗎?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大伯,這……這……”
楊安國說不上話來。
說實話,要是發錢的話,換一天或者換個場合都沒問題,可是這遷墳的事本來就該族裡幫忙的,如果這個時候發錢,豈不是顯得大家是為錢而來的,把族人當成什麼人了。
楊軍見狀,開口道:“大伯,安國嘴笨,說錯話了,這錢不是感謝大家幫忙的,而是作為同族之誼,略表心意而已。”
“咱們楊家的人,就屬我們哥仨混得最好,如今發達了,也是該為族裡做點好事了,這錢你們拿著,改善一下伙食。”
楊安邦也趁機道:“是啊,大伯,安國好心辦了壞事,他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的,他平時可沒少為家鄉做好事,又是修橋修路又是蓋學校的。”
“這筆錢就是個心意,只有咱們族裡才有這個福利。”
楊明生聽了,臉色緩和了許多,不過,他還是板著臉道,
“我知道安國為家鄉做了不少好事,可是這個錢不該今天這個時候……”
“是是是,都是安國的錯,這慫玩意就是錢多燒的,你別和他一般見識。”楊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