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日的陽光鋪就在湖面之上,反射出淡金色的光暈,一紮雙髮髻的小女孩漫步在湖岸邊,揹負著採藥的木製匣子,腳步輕盈。
“不就是偷吃了一枚魚鱗果嗎,非得罰我出來採藥一日,採藥就採藥吧,還要尋到三株養靈草才能回去,這不是為難本姑娘我嗎!哼,都怪可惡的小師弟,被師傅一糊弄就嚇的說了實話,害我也被牽連進來,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想到昨日,她和師弟在後山偷吃了師傅種的魚鱗果,本來按計劃就騙師傅說是被後山的小型元妖給偷吃了,誰曾想到,師弟那傢伙說漏了嘴,師傅一番說詞下盡然把她也給抖了出來。
後果可想而知,她就被師傅罰了一個晚上的禁閉,早上還得下山採藥……
自清早從宗門下山,已經走了半個時辰多,身上的汗水略微浸溼了她身上的薄紗,她抬手用手背擦去額頭的汗漬,兩眼看向湖面。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先洗個臉提提神!”
小女孩將藥匣子放在了身側,自己則俯下身子,用清涼的湖水清洗臉頰,可洗著洗著他就覺著有些不對味了,因為他眼角餘光處看見湖面的倒影裡有個黑長的麻袋子,從麻袋的形體來看,裡面顯然裝著一個人呀!
“啊!”小女孩大叫一聲,便撿起地上的藥匣子,向遠處跑去,然後停在極遠的一棵樹後小心翼翼的向麻袋這邊看來。
在她的記憶裡,師兄師姐們和她說過,很多兇徒殺人滅口後都會把屍體裝進麻袋裡拋屍懸崖斷壁或是江河之中,如果遇到了,最好別管它,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免得惹了麻煩。
小女孩內心多少是害怕的,但好奇心的趨勢下依舊偷偷摸摸的看著,邊看還邊肚腩:“我要不要過去,麻袋裡裝的說不定不是死人,平日裡也有些過路的商船,指不定是從船上落下的貨物,看看應該沒有關係吧。”
左思右想,小女孩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揹著藥匣子,小心翼翼的向那黑色麻袋靠近。
“孩子,該醒醒了,有個女娃子朝著你的方向過來了。”
唐旭昏沉,筆老喚了好多聲都沒太大動靜,一部分原因是身體受傷未愈,另一部分原因是是肚子餓實在厲害,前胸貼後背來形容都不為過,整個人的狀態渾渾噩噩,如同一攤爛泥。
“前…前輩,真有人來嗎,我怎麼沒聽到動靜。”
“離著你有二十步最右的距離,很快就去到了,等她到了你跟前你喊上兩聲,應該就獲救了。”
“我…我知道了。”
正交談著,唐旭就聽見耳邊傳來細小沉悶的腳步聲,夾帶著雜菜折斷的聲響,顯然是有人過來了。
“外…外邊有…有人嗎,救…救命!”唐旭用出了他身體殘留的全部力量蠕動了兩下,口中發出低沉沙啞的“吶喊”,不過聲音不大,若是離著遠些,很可能都聽不清楚。
“啊!”
小女孩看見麻袋有動靜的時候已經嚇了一跳,當麻袋中發出聲音時,險些坐在了地上。
“別害怕,我不是啥壞人!”唐旭知道自己這麼一折騰肯定嚇到人家小姑娘了,立馬調整了語氣,儘量聽起來平和些。
不過小姑娘並不領情,語氣害怕中帶著幾分質疑道:“我才不信呢,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被人塞進麻袋,然後投到湖裡的。”
唐旭無奈了,他的實際情況比小女孩說的還慘,是別人對他做了壞事還把他裝進了麻袋,不過唐旭並沒有打算把實情告知對方,畢竟他也不知道小女孩是否懷著惻隱之心!
思索片刻,終於編出了個理由,開口道:“我是隨著長輩出來跑商隊的,這次押送的是一船特產,可沒想到,我們僱的船家是一夥盜匪,搶了一船貨物不說還打傷了所有人,我被塞進麻袋繞後投進了湖裡,然後就飄到了這,然後遇到姑娘你。”
“是嗎?”小女孩眉頭緊蹙,盯著黑色麻袋發呆著。
唐旭連連點頭,語氣急迫的道:“是…是真的,姑娘我從來不騙人!”
小女孩沉默了四五息息,在麻袋周圍又走了兩三圈,這才下定了決心,蹲下身子道:“我可是一名元師,如果等會把你放出來你敢亂來,姑娘我就從新把你塞回去,然後給你補上兩腳!”
唐旭聽得背脊發涼,不禁感嘆最毒婦人心呀,但現在他有求於人,也只能老老實實的乖巧點頭道:“姑娘,你放心,我是好人。”
見唐旭如此配合,小女孩也放下了心中顧慮,將綁在麻袋口子上的繩子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