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在這裡胡說些旁的，顧家當年是怎麼被你跟顏家封家聯手搞垮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顧啟山瞬間噤聲。

顧潛淵給黎清韻盛了碗湯，慢條斯理的剝蝦，他手指纖長，剝蝦的姿勢也自然好看，像是習慣了似的將剝好的蝦放入黎清韻的碗碟中這才重新抬頭看向他。

“你想跟我稱兄道弟可以，前提是要把欠我們家的通通還回來。”

他眉眼深沉冷冽，上位者的氣場這就顯露出來：“當年顧氏在帝城險些進入上流，你不該還我一個堪比封氏的顧氏企業？”

話落又緩緩道：“再者，我女兒在你們這裡受的委屈，我們也會通通還回去，也希望你們不要馬上認輸才是。”

顧氏破產跟陳若棠有關，但決定性因素則是顧啟山聯合封振和言慎搞垮了顧氏，各自吞了大批資金。

這些他都清楚的很，封振和言慎那邊他不會放過卻也對此不是不能接受，畢竟顧氏沒了他誰都想上來咬一口，商場如戰場也不是說說而已。

但顧啟山作為他的兄長卻主動聯合外人吞併顧氏，這才是他的痛點。

顧啟山此刻張口結舌，惶恐大於愧疚，他支支吾吾：“潛淵，當年我不做也會有別的人來做，顧氏註定是守不住的總不好便宜了外人。”

“好，這個理由我暫且能夠接受。”顧潛淵緩慢的剝蝦，並未看他，卻淡淡道：“但你拿到那筆鉅款重新建立了顧氏後為什麼沒有對南枝伸出援手。”

“你今天跟我論親情，你可曾在我女兒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出現幫她一把。”顧潛淵說到此抬眸冷笑，目光落在顧晚衣身上，帶著幾分壓制和鄙夷。

“這就是你捧在手心靜心教養的女兒？”他冷聲道：“浮誇惡毒滿肚子陰謀詭計，也配自比顧家千金，這也算千金。”

顧潛淵一字一句都在貶低顧啟山一家，他羞愧的低下頭，顧晚衣卻不甘示弱：“我哪裡不配當顧家千金！”

“就憑你的父母是個強盜。”顧南枝笑吟吟的看著她，卻一字一頓的說出殘忍的真相。

顧晚衣眼神閃爍，咬牙怒視她，卻又知道顧南枝說的沒錯，若非父親聯合外人搞垮當初的顧氏，他們家才是她口中的破落戶。

“晚衣，你閉嘴，不要再說了！”顧啟山喝了她一句，顧晚衣滿臉委屈，卻當真閉了嘴。

“我知道當年我做了許多錯事，我也知道你生氣，所以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誠懇的談一談，彌補過去的那些錯誤。”

顧啟山語氣真誠：“潛淵，我們怎麼說都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那種，相信父親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我們兄弟反目成仇。”

黎清韻一直沒有說話，吃著顧潛淵剝好的蝦仁，還順便喝了口湯，但聽到這話還是沒忍住嘲諷的輕笑一聲，宛若聽到笑話。

“他不是已經說了嗎，你做的事可以原諒，前提是你把欠我們的都還回來。”黎清韻面色和緩，不見半分戾氣，卻偏偏有一種久居上位的氣息，硬是壓了顧啟山一頭。

他本想說你一個女人插什麼嘴，但好在腦子比嘴快，想到這人是黎雲臻的姑姑，這才壓下心底那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