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過後沒兩天,公司就放了長假。
比起法定假期,多給了三天的休息時間。
大年初十才需要到崗。
江稚簡單收拾了行李,提前買好了回南城的機票。
春節假期,機票比平時要難買一些,價格也有所浮動。
臨近出發,江稚去了趟醫院,每個週末她都會病房看看母親,握著她的手和她說說話,哪怕她依然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要她放棄,她實在做不到。
總是那麼自私的抱著一線生機。
江稚去見了醫生。
醫生已經很委婉,“希望是有的,但是不大。”
想要從植物人狀態中清醒過來,全然是看老天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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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病人有沒有足夠的求生欲,可她既然當初選擇決絕的從陽臺上跳下去,早就沒了求生意志。
江稚承受得了,她的臉色有點白,“沒事的,我相信我媽媽會醒過來的。”
媽媽一定捨不得丟下她。
還沒有看見江北山的報應。
怎麼甘心就這麼一直沉睡下去呢?
江稚總是幻想,等母親醒來,等一切結束,她要帶著她媽媽回南城的小鎮上,好好生活。
醫生覺得她可憐,但也沒說多餘的話。
她未必會聽,“我們也會盡力醫治,希望能看見奇蹟。”
“媽媽,你還記得沈律言嗎?我跟你說過的。”
“他是我的丈夫,也是喜歡的人。”
“但是我們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離婚。”
“離婚了也好,他一直都不喜歡我,我確實很難過的。”
江稚和媽媽嘮叨了這麼多的話,好像又沒有那麼難過了:“媽媽,我要去看看外公外婆,今年過年想去陪陪他們,等過完年我就回來。”
從她媽媽出事,江稚就變得很不喜歡過年。
萬家燈火裡,沒有屬於她的一盞。
盛世煙花,只剩孤寂。
年年都是如此,她總是孤身一人。
江家不歡迎她,傅家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