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修遠一臉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錦袍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花府現任當家花宏圖。
花宏圖暗暗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孫子,要是有女兒一半好,這個花府也可以傳給他了。
可惜了。
現在,只能將花府傳給冷鋒了。
想到這,花宏圖臉上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對程揚希做了個請的姿勢道:“小友,請坐。”
程揚希點了點頭,坐回原位。
花宏圖問道:“小友,冷鋒那孩子現在在哪兒?聽管家說,他來不了,只能委託你送東西過來?都十五年沒見了,這婚禮總得辦了,又有什麼事情會比和馨兒成親更重要?”
程揚希將卷軸遞給了上去道:“這是冷兄讓我帶來的退婚書。”
“什麼?!”花宏圖失聲道。
花修遠怒道:“爺爺,這冷鋒誰啊?憑什麼娶姑姑?又憑什麼退姑姑的婚?姑姑可是我南吳國第一美人,多少男人——”
花宏圖猛地轉過頭,瞪了過去。
花修遠臉色憋得通紅,硬生生地打住了話。
花宏圖並沒有接卷軸,而是深呼吸了數口氣。
顯然,這件事太過出乎他的意料了。
好一會兒,他才道:“為什麼?冷鋒那孩子有沒有給你說明其他理由?十五年了!馨兒等他等了十五年了,他怎麼突然說退婚?!”
程揚希頗有些同情地看著花宏圖:“恐怕他是給不了你說法了。”
空氣陡然凝滯。
花宏圖的手捏得咯咯作響。
程揚希又道:“冷兄已經走了六年了。”
靜!
整個大廳裡死一般安靜。
花宏圖臉上的憤怒僵住,下一刻,眸子裡瞬間瀰漫著霧氣道:“他怎麼走的?是那些人做的嗎?”
程揚希疑惑地看著花宏圖,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人是哪些人。但是,他並不是被人殺害的,他是自殺的。”
花宏圖眸子又是一縮,老淚縱橫道:“自殺?為什麼要自殺?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就想著一死了之,可馨兒怎麼辦?他以為一封退婚書就能讓馨兒死心嗎?這十五年的日日夜夜的等待,馨兒就餵了狗了嗎?”
程揚希沉默了下去。
過了片刻,將卷軸又遞了上去道:“那就不是我管的事情了,我只是替冷兄送來這封退婚書。你拿著,我就算完成任務了。”
花宏圖大手擦了下眼淚道:“你說,你是冷鋒的徒弟?”
“對。雖然我稱呼他為冷兄,但是他確實是我師傅。我傳承了他的武學,琴棋書畫也是他教的。”程揚希老實道。
“難怪程少爺剛才一擊能夠造出那麼大的聲勢!”管家恍然。
花宏圖笑眯眯地看著程揚希道:“我明白冷鋒那孩子的意思了。”
說著,從程揚希手裡接過退婚書,笑道:“這不只是退婚書,也是求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