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陳玲還是停了下來。
媒婆隱隱有些壓抑不住的生氣道:“玲玲小姐,你又要做什麼?”
陳玲強笑了一聲,道:“最後一點時間,我和恩公說些話,馬上就走。”
說著,走向程揚希,行了一禮道:“恩公。”
程揚希道:“你沒有必要留戀了,他配不上你。”
陳玲長長地吐了口氣道:“恩公,玲玲希望你不要這樣說他。和恩公不同,清哥自長大起,就沒有任何人的疼愛。他就像一隻受傷的狼,只能躲在孤獨的角落獨自舔傷口。不只是別人怕和他接近,就連他自己也害怕傷害別人。”
“清哥很善良,真的,玲玲知道,他是怕傷了玲玲。”
陳玲自嘲地笑了一聲道:“可他又何嘗知道,從今往後,玲玲也不再是玲玲了。”
抬起頭,看向程揚希,陳玲哀求道:“幫我轉告清哥,讓他好生照顧自己。玲玲不知道出生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他身邊的親人的死是不是和他有關。但是,經過這些天,玲玲想通了。那些人之所以至死仍留在清哥身邊,正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從未恨過清哥。”
陳玲說完,這才轉身就走。
程揚希皺著眉頭。
就這時,一聲壓抑的哭聲響起。
眾人齊齊循著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
只見遠處,別院的院牆上,程寒清的身形緩緩顯現出來。
他就這樣蹲在院牆上,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
陳玲失聲道:“清哥!”
“嗯!”程寒清重重地應了一聲,從院牆上跳了下來。
然而,很明顯,他被挑斷的關節根本承受不住壓力。
他的臉面朝下,整個人摔了個馬大哈。
陳玲急忙跑了過去,將他扶了起來,絲毫不顧忌他臉上的泥土,將他抱在了懷裡。
武隆君看向盈盈,一臉頭疼道:“怎麼辦?”
盈盈和花彩蝶齊齊道:“救!”
武隆君嘿嘿一笑,道:“好吧,你們都開了口,我怎麼能不出手呢?”
正準備走過去,只見別院外,陳員外帶著錦衣青年和數十個家丁,衝了進來。
陳玲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卻依舊將程寒清護在身後。
陳員外鐵青著臉,聽著陳玲身前,厲聲道:“你要不要臉?你已經是他人婦了!在這個時候,你竟然和這麼一個廢物摟在一起,你讓我陳家的臉往哪擱!”
錦衣青年道:“玲玲,我們都是為你好!這個廢物可是魔物,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嗎?剋死六親!只要你還和他扯上關係,你就會被他剋死!”
陳玲鬆開程寒清,跪了下去,朝著陳員外磕頭道:“父親,求你成全!玲玲這一生只愛清哥一個,如果不能嫁給他,女兒和死了沒區別!”
武隆君見狀,咳嗽了一聲,走過去,就要開口。
陳員外道:“武隆君,放心,我不會強來!”
武隆君沒想到陳員外會這麼說,準備好的滿腔勸詞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