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起身將酒飲盡,從衣袍之中拿出一枚令牌,“將軍,這是校事府的令牌,下官走的匆忙,未曾交於丞相,勞煩將軍了。”
孫靜從江問手中接過令牌。
給出了令牌後,江問再此行禮說道“日後將軍若是來富春,下官定然好酒好菜招待,現在請容在下告辭。”
“祭酒一路保重。”
江問乘坐上馬,嘴裡呼和一聲,便乘坐著馬匹離開。
待江問剛走,屏風之後便走出了一道身影。
孫權向著孫靜行禮道“二叔,真的就這麼放他走了?”
孫靜淡淡的說道“他為我們孫家盡職盡責,若真殺了他,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們孫家不容人,忌憚一介書生。”
“可父親認為此人為心腹大患,父親也想要除掉他,那日父親最後所說,二叔不是言猶在耳嗎?”
“兄長諸事考慮的並不周全。”孫靜看著江問騎馬遠離,“仲謀去帶馬來,我們也該回去了。”
山色春綠,江水悠悠,燦陽落在樹枝上,活潑的鳥雀跳躍於枝衩之間,水珠沿著碧綠的葉片滾落,馬蹄三作四步行進緩慢,騎馬卻是刻意如此,為欣賞春色。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草色全經細雨溼,花枝欲動春風寒。”
“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萬鍾於我何加焉?”
“哈哈哈……”
襄陽,董承府。
府前往來馬車不斷,不少朝堂屹立許久的柱石走下馬,與門童知會一聲後進府會見董承。
今日是董承的生辰。
漢室老臣名義上來助董承賀壽,但諸位心中都知曉,真正的目的。
又是一輛馬車停下,走下來一位面容紅潤,精神矍鑠的老人,身旁還有位長相俊逸的書生,書生眼神之中帶著飄然之氣,身上有著說不出來的自信。
“太尉楊彪攜犬子楊修,今日來為董將軍賀壽。”
門童恭謹的行禮道“太尉請,老爺早已經在書房之中等候。”
楊彪與楊修進入府中,楊彪看著楊修沉重的臉色,笑著說道“今日這等歡宴,修兒為何還要如此愁眉不展?”
“父親,”楊修琢磨著說道,“方才門外所停馬匹,兒子發現盡是官籍在漢室而非丞相府的漢臣,董承將軍今日之壽並非大壽,卻宴請如此多的官員……父親莫不是要參與謀殺丞相?!”
楊彪的臉色微微一滯,連忙看了看周圍,對著楊修做噤聲的動作!
雖然董承言盡校事絕對沒有滲透進自己的府邸,但校事府的校事可謂無孔不入,楊彪心中也是有著提防。
“現在開始你不要多言!”楊彪收回了目光,小聲的對著楊修說道。
楊修不可置信的說道“父親真要參與進去?這事太過重大,稍有不慎,那可不是牢獄之災這般簡單,我們楊家可能就此完了!”
“孫堅已經戰死,這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為陛下為漢室,縱使要我一朽枯骨也不容辭讓!”楊彪正色說道,“今日對你來說不過是參加宴席,其餘之事都不可多問,你什麼事都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