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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廣佈恩澤女官海選

胡氏還猶豫不定。

甄志文急了:“母親不必擔心,京中名門,清流仕宦之家也好,能吏幹臣這些也罷,不論男女,都是早早定了前程。兒子早就打聽過了,今年京中第一輪院選,去的竟然無一個官眷。”

這是自然。

宇宙的盡頭是編制,京中官眷,願意去的,大抵都考過一輪了。

能去的,自然早去了。

如今京中官員的後院兒,刨開當家主母,都可以稱得上一句“野無遺賢”。

甚至還有一名公爵夫人也報了名。

這位夫人一生順遂。從小就在宮裡長大,和國公爺青梅竹馬,生的一雙兒女都各自成家,後院兒也沒有什麼姬妾,管事也忠心耿耿的。

把庶務交給兒媳後,她成日裡閒得發慌。

人閒著,總得有些事兒做。

公爵夫人看著外地來趕考的侄女,心一動,乾脆自己也報了個名兒,就說是去陪考。

然後她就中了。

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國公爺撒潑打滾,一萬個不樂意。

但夫人認為,兒子資質平平,就得離開母親的懷抱多歷練歷練;兒媳婦未來也要接手國公府。既然都是遲早的事兒,乾脆趁她還活著,先把位置騰出來,讓年輕人多多鍛鍊,他們老兩口也能兜底。

倘若真闖了什麼禍事,她還能在宮裡說得上話。

國公爺終於讓步,去求了個恩旨,懇請陛下發發善心,別讓他媳婦007。

“996就行,一個月要和朝臣一樣有兩天休沐。”

陛下找了皇后娘娘,國公夫人,三人組成了臨時支部,對“有關當家主母上岸,對家庭的影響,及其夫君若反對,該如何應對”一事充分交換了意見,同意了國公爺的請求。

國公爺跪謝天恩。

自此之後,主母們的地位進一步提升,老公敢納妾,她們就敢考公。

政治嗅覺這玩意,用進廢退,非常符合進化學。

胡氏早就離京多年,便是當年為巧女,如今也只做蠢嫗。

更何況她其實就沒觸及過真正的權力中心,只能胡亂猜測。

“虧你是從商的,怎麼不明白‘物以稀為貴’這道理。往年那些女官,都是不怎麼出挑的官眷,或是死了老公又沒孃家的寡婦,去爭去搶,去搏一個前程。”

她用自己小門戶宅斗的經驗,去揣度人高門貴族。

這和民婦們以為的,“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卷大蔥”也沒什麼區別。

胡氏拿自家三女兒這個孤例來論證,卻自覺非常妥帖。

“換言之,那些真正的貴女們別說是定了親,便是沒定親的,怕也都瞧不上。”

胡氏摩挲著茶盞,低頭去看水中自己的倒影。

“今年聖上開恩,女官大選,商戶庶民們都參合進來,倘若你是個不出挑的官家庶女,便是有心去,家裡人也定然攔著。若是中了還好說,倘若不中呢?丟的是父兄的臉面。

“更不用說那些出挑的庶女,若是把嫡女壓過去……她自可以在宮中終老一生,可她的親姨娘呢?”

胡氏又在用自己的思維揣測他人了。

都說古代人三妻四妾,可在這方面,其實有很嚴格的限制。

比如本朝,官吏可以娶妾,按照爵位定人數,有標準有配額,還得是原配多年無出後才能娶。

通房丫鬟?這嘛,民不舉官不究。

可若是丫鬟被逼奸,敲了登聞鼓,您哪烏紗帽啊,就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