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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荒村野店偶迎嬌客

若是旁的女子,做這動作定然顯得輕浮,她做來卻是無比自然:“看你的長相,你爹說的應該不差卻太含混,得說你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兒,那我女兒做‘天下第一小美人兒’就不會弄岔了。”

甄英沒想到她竟然這樣回話,見著婦人在客棧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下還談笑自若,心中膽怯又去了三分。

婦人與她親近,她自然求之不得。

甄英自幼喪母,卻也算因禍得福,得以養在吳王太妃膝下。她見面前這名女子不僅和夢中的母親一般有著琥珀色的雙眸,周身的氣度,又帶著些吳王太妃那種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順口到:“夫人看我面善,不怪我唐突,我已是感激了,怎敢再奢求和夫人攀親帶故?”

婦人再笑了笑,口氣卻是傷感了許多:“也是看小郎君親切,今天才說這些,我那女兒紅顏薄命,老天爺早早收走了。”

她舉起杯茶,卻是不喝,半趴下來,藉著茶杯的倒影,瞄看那胡人肩上的鷹:“當時西南大亂,先帝被困襄城,我女兒夭折當晚,襄城之圍便解了,真是個禍水,她一死,天下反倒太平了。”說著,幽幽嘆了口氣:“才二十四歲啊。”

甄英無意中戳破這婦人傷心事,頓時方寸大亂,整個人都僵了,不知是當真哀悼那未謀面的“天下第一美人”還是在糾結一個她到底是不是個禍水,只忙道:“夫人節哀,我若還能活著回去,先給令愛捐幾斤香油,燒幾柱高香,若夫人不嫌棄,再寫段青詞送她。”

這婦人卻又胡說起來:“小郎君,我那女兒雖然年幼早夭,可論起年紀,卻能做你的母親,你若是想要悼念她,也不能總‘令愛、令愛’的叫,不如這般,你認我當祖母,喊她乾孃就行。”

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話家常,客棧內刀光劍影,似是完全侵擾不到這方寸之地。

黑衣人自負,也不讓同行之人助力,這倒是歪打正著,畢竟羅令這一路自太祖長拳中化來的刀法叫做“橫掃千軍”對一人和對百人,花費的是一樣的氣力,可趙三郎若叫手下那烏合之眾一擁而上,束手束腳,反倒輸得更快。

趙氏開國也是行伍出身,後來做了君王,便廣蒐羅劍譜,也有過開宗立派的大人物,可是傳到後面日漸衰微,到了這裡雖然靠著本身的精妙能在武林中稱得上是一方好手,但失去了精妙入微的“道”,只落得俗套,不然也不至於山河飄搖,給了北方異族趁機南下的機會。

羅令雖然家學淵源不夠,但天資遠勝常人,且習武勤奮,多年與人切磋,並未疏於練習。

刀法本來就是速成,三年練刀小成,十年後便隱隱窺探了些門路,偶爾與高手對陣,也能使出宗師刀法的一兩分神韻。

他習武本就有些取巧,三年練刀,抵得上尋常人十年練劍功夫,那趙家人劍法雖精妙,可內力限制,十分的精妙只得施展出三五分,而羅令刀法凌厲非常,又極穩,自然遊刃有餘。趙二長劍雖多變靈活,卻總也尋不到他破綻。

羅令刀鋒三尺向前,只需守得眼前一夾角。

可那趙三心有雜念,一邊擔心纏鬥久了生了變數,一邊見羅令纏鬥許久依然來勢洶洶,覺得自己會體力不支,恐落了下風。

他餘光見甄英與那婦人在一旁說笑,恍若無人,心中大為憤懣,於是賣了個破綻給羅令,再施展功法一轉,兩人竟然是調換了位置。他先攻一處不得不守的位置,卻是虛招,再一勾腰,身子螺旋般飛出,要抓甄英。青衣婦人見狀立刻起手捏了個指,待到他劍來便要檔招。

掌櫃娘子原是躲在桌下,她不知道這二人深淺,只知道這位溫和有禮的小公子別說武功,連說話都困難,也未曾多想,立刻掀了桌子擋在這二人身前面前。

趙三順勢劈開那木桌,發現隱隱有些內力,當即心下一震,心道這夥人是合著來截我,反手再去刺掌櫃夫人。那女人剛剛救人心切,忘了自身安危,現下閃躲不及,腰腹中箭,當即尖叫一聲,回身是要躲開,卻被他掐住脖子,高高舉起。

那掌櫃的見愛妻受制,不管嚇呆了的幼子,忙撲了過去,誰料刀劍無眼,那趙三趙四正和胡人纏鬥,哪兒容他攪局,長兵一挑,生生挑斷了他一雙腳筋,再一腳踩在他原本吐血的胸口,狠狠一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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