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秋闈正式結束。
帝京城上人頭攢動,考生們幾乎都在街上逛著。京郊的鏡湖上,巨大的畫舫吸引了不少人停在岸邊觀看。
“這謝珩還真是敗家子,天天開船,聽說這開一趟船要三兩金呢。”
“真是夭壽了!多少家底夠他這麼造的啊!”
“……”
百姓們眼見著畫舫經過,上面還在往下撒著銅錢,如天上下了錢雨。
他們雖然看不慣謝珩的做派,可錢真砸下來的時候比誰撿得都快。
謝珩手上端著錢袋,邊灑著,邊上的喬詩詩笑得開心。
“世子,您可省著點灑吧,白硯說,這一包您要灑一會呢。”喬詩詩皮笑肉不笑,同時說著。
謝珩點了點頭。
白硯想出來開船這麼個花招,三天的功夫,謝珩已經洗了百金,全都收進了軍費的賬上。
同時有謝珩這麼造勢,目前民間熱議,若是誰能去鏡湖開一次船,那就是身份的象徵。
根據每天的賬本來看,除了謝珩,還有許多富戶扔錢一樣,要跟謝珩拼拼財力,爭著要噹噹天夜裡的船主。
為了給秋闈讓路,春禧樓歇業這些天的虧空,幾乎已經被開船給賺回來了。
“好了,沒了,不撒了。”謝珩將空的錢袋塞給喬詩詩,轉頭回了軟榻,困得直打哈欠。
謝珩招了招手,墨毫從邊上過來,一臉認真等著謝珩吩咐。
“主子。”
“明日秋闈就該放榜了吧?到時候將名單給我整理一份,我看看都有誰的人中了。”
“主子,昨夜裡,有人報案說是李義死了,死在京郊的檀香寺。”
謝珩有些意外,他母親朝華長公主的冥誕將近,全帝京所有的僧人,早在半月前就被召進宮裡誦經祈福。
閉寺的廟了,李義沒事閒的去那送死?
“怎麼回事?”
“不太清楚,好像是村民路過聞到了,進去就看到他死了,應該是死了有幾天了。”
謝珩手中盤捻著手串,點了點頭,“這都城司還真是晦氣,先是那趙赫死了,又是李義死了。”
說到這,謝珩笑了一聲,暗自猜著,一身正氣的翟大人會不會也被剋死?
“得了,時辰也不早了,咱們下船回家吧。”謝珩說著,又打起了哈欠。
大後天,就是他母親的冥誕,到時候,作為獨子,謝珩需要出席祭拜,可得提前養足了精神。
不過在他看來,人死了就是死了。
什麼冥誕祭奠,不過是做給活人看的,虛情假意,不如罪魁禍首以死謝罪來的實在。
剛下船,謝珩掀開簾子準備上馬車,黑洞洞的車內,一團人影嚇得他差點跌倒。
沈真掏出了火摺子,橙紅的光照亮了她的臉。
“哎呦,沈真,你,我真。”謝珩有些無奈,一連磕絆,最後還是將話憋回了腹中,隨即上車“這黑燈瞎火的,我差點拔刀了。”
“我這不是著急嗎。”沈真有些心虛,摸摸了後腦勺,“有人追殺,我在你這躲躲。”
不等謝珩震驚,緊接著馬車外響起嘈雜的聲音,佩刀撞擊令牌的聲音,都不用看,肯定是都城司的人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