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是你自己說,往後要我在夢裡尋那溫柔鄉。”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來,定山的身上有淡淡藥草香,那是他洗漱慣用的胰子,千葉一想到丈夫是有備而來,忍不住笑了。一骨碌滾到床榻裡,胡亂扯過錦被將玉體遮蔽,嬌然笑著:“那請駙馬爺趕緊睡了,睡著了才知道自己是蝴蝶還是莊周。”
可定山一隻手就輕輕把她拽了出來,千葉越掙扎,身上的被子落得越快,肌膚的微涼越發顯得心中火熱,她雙手捂著臉蜷縮成一團:“你欺負人。”
溫和的吻從肩膀上慢慢散開,越來越放肆越來越霸道,千葉不自覺地舒展開了身體,雙手下意識地護著胸前chun色,定山溫柔地拿開她護著花蕊的雙手,卻不急著佔有,而是從纖纖十指一寸寸吻來,直叫千葉全身酥麻無力。
“定山……”千葉像是哽咽了,剋制著索取的慾望,顯得十分辛苦,可又貪戀這旖旎的溫存,交纏之間,好像能和丈夫融為一體。
“我想你了,太想太想。”定山停下來,拂開千葉鬢邊的碎髮,將緋紅嬌美的面容展露在自己的眼前,“千葉你好美。”
嫣紅的雙唇蠕動著,千葉在索取著丈夫的安撫,定山唇邊勾出平日裡難見的邪氣,笑問:“還是在夢裡嗎?”
千葉蹙起長眉,辛苦地咕噥了一聲,雙手摸索著勾住了定山的脖子,輕輕騰起嬌軀,主動將香吻送到他唇邊,這一下陷進去,便再也無法清醒。滿身春光在他的大手裡,隨著情意相合的那一瞬,全都融化了。
都說小別勝新婚,分房幾天後的衝動,叫千葉貪戀又彷彿難以承受,她第一次在定山懷裡哭了出來,可是一面懇求著一面緊緊抓著手不放開,當綿軟無力地在最安心的懷裡睡過去,隔天醒來時,千葉腦中一片空白,除了香.豔二字,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她裹著錦被盤坐在榻上,定山已然神采奕奕要出門上朝,初秋的朝陽不再似酷夏那般濃烈,不濃不淡的陽光在丈夫的身上暈開,勾勒出他頎長風華的身姿,眼前的人慢慢走近,臉上的面容也越來越清晰,那最寵溺的笑容永遠都看不夠,定山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再睡會兒,今天起我不住書房,再晚我也回來你身邊。可你不許乾坐著等我,也不許辛苦張羅飯菜,我餓不著。”
千葉曖昧地笑問:“只許妾身在榻上等?”
定山眼中有嗔色,輕輕捏了她的臉頰,為她將錦被裹緊,道一聲“不要著涼”,便匆匆離家去了。
千葉今天很累,昨晚像是耗盡了數年的力氣一般,雖然心裡有想要再次經歷的衝動,可這會兒她沒得逞強,裹著被子慵懶地倒下去,再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棉花來伺候千葉洗漱,笑著說:“公主突然這樣貪睡,奴婢以為您要冬眠了呢,可霜還沒下呢。”
千葉披著衣裳站在窗前,看院中漸濃的秋色,說道:“就快了,霜一下,天就冷了。”
棉花說:“二孃派人來講,太子府今日起動工了,要是快一些,年末前就能把太子和太子妃的屋子重新建起來。”
千葉這才來了興致,很想去看一眼,但她更希望能與定山同行,便道:“等定山幾時有空閒,我和他一道去。”
棉花問:“待屋子建好了,咱們要搬去嗎?”
千葉奇怪道:“在這兒好好的,怎麼要搬?”
棉花將熱茶送到她手邊,賊兮兮地打量著千葉:“那會子您可說,在這家住不久,東西不要鋪開來,早晚要搬走的再收拾麻煩。這才多久呀,當初說的話,全打嘴了。”
千葉道:“要打也是打你的嘴,等我與二孃說了,把你嫁出去我就清靜了。”
棉花上前來撒嬌,忽然盯著千葉看,千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惱道:“又怎麼了?”
“公主,您的嘴唇好像有些腫了。”棉花跑去拿來鏡子,遞給千葉道,“您自己看嘛。”
千葉已是滿面通紅,推開鏡子道:“又偷懶了,外頭沒事做了?別在我跟前晃來晃去,我看著心煩。”
棉花笑得眯起了眼睛,悄聲說:“那天奴婢從平南府被抬回來,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您和駙馬爺抱在一起親嘴兒,把奴婢嚇得喲,身上的疼都忘了……”
不等她說完,千葉已經惱了,抬手要打她,可小丫頭跑得快,不想二孃和惠梨正過來,出門一頭撞在二孃身上,千葉看見了氣道:“真是越發沒規矩,二孃快叫李嫂來,好好教訓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