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離開了自己的寢殿,朝著藕花榭行去。
夜晚的風再清涼,也吹不散他心中的燥意。
“殿下,阿奴姑娘已喝了醒酒湯睡下。”
蕭湛看著眼前低眉行禮的女奴,一時語塞。她睡下了?腳步往前行了兩步,到達門前,手觸碰到門扉的時候卻又突然收回。
“照顧好她。”
女奴領諾,蕭湛終究沒入房內,盯著門看了會,便揹著手離開了。
深夜,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東宮來回穿梭,找不到目標後,黑色人影又奔赴了靖王府,結果又無功而返。
花卿醒時,只覺得腦袋暈眩得厲害,試著睜開眼,只看見一團人影站在自己跟前,晃了一下腦袋後不僅沒把眼前的人團看清,反而更暈了。
“姑娘,您醒了?”
“燕燕?”
“是我。”
燕燕近榻,把花卿扶起,又往她後背塞了個靠墊。身旁的女奴端了清茶過來,燕燕接過,遞給花卿道:
“昨夜姑娘喝多了,是靖王府的杜總管送回來的,殿下擔憂,便命燕燕扶您回來休息。”
燕燕又從臨床的桌上拿了一把匕首遞給她。
“這是昨晚從姑娘身上掉下來的。”
花卿把茶杯遞給燕燕,又從燕燕處接過鳳吟匕首,低喃道:
“挺沉,不過這不是我的東西。”
“昨晚姑娘回來時,匕首就在您身上了,而且看這匕首,似是御用之物,因為有扶桑的圖騰。燕燕見識短淺,也不敢妄自揣測,恰好今日殿下沒出門,姑娘可帶著匕首去問一下殿下,也許能尋到答案。”
花卿聞言點頭。一番梳洗後,燕燕告訴了花卿太子殿下此時就在夢溪殿,花卿握著匕首點頭。
不知為何,燕燕讓她想到了曾經在中原遇到的綠蘿和紫鳶。她們,都說很溫暖的人。想到此,她看向燕燕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柔色。
“燕燕,謝謝你。”
燕燕的臉上不禁暈紅,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主子和自己稱謝。
“姑娘,使不得,不用和我們稱謝,我們是奴婢,服伺你們是我們的本分。姑娘往後斷不可再輕易說出此番話,會讓燕燕難做的。”
說完燕燕苦笑了一番,可眼底還是有一抹柔情的暖色。
花卿點頭握緊匕首,朝著燕燕道:
“往後多保重。”
燕燕只覺得花卿的話莫名其妙,卻只好跟著點頭道“好”,此時她並不知道,花卿已經下了決心要離開扶桑了。
燕燕說蕭湛就在夢溪殿,也就是藕花謝所在的宮殿。花卿往外尋去,結果到了閣樓處,看到了正在湖畔舞劍的蕭湛。
一身雪衣,宛若謫居凡間的仙人。
“你醒了?”
收起劍時,空中落起了花雨。
花卿步著水上的石階往不遠處的石畔行去。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