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就是接了任務去招待蘇先生,你知道他是我們公司最新專案的潛在投資方……”肖黎連連擺手,面有令人忍不住同情的難色:“本來以為……唉,我也是一時糊塗。”
我將信將疑地瞄了她一眼,然後把那塊手錶往她手裡一塞:“你走得匆忙,掉我包裡了。”
這表是我剛才好說歹說從韓若初手裡要下來的,我這人覺悟挺高,向來以大局為重——
不管這事有多奇葩,但中間畢竟隔著我的飯碗,真抖落出去了對誰都不好看是不是?
肖黎頓時握住了表身,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了。
“東西我刪了。”我說:“不過你別誤會,我跟蘇北望也就那麼一面之緣。碰巧我流產,他救了我。算我還他個人情了。”
“恩,刪了好……”肖黎舒了一口氣:“你……很看不起我吧?”
我嘆了口氣,說你要是真瞭解周男就該知道,他那麼好面子的大男子主義,愛你恨不得養著你。若真給他知道了你為事業這麼‘獻身’,呵呵呵。
後面的話我沒多說,總之就是好自為之的意思。看看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回家陪我媽和外婆看九點檔的電視劇呢。
於是客套了半句我就走了,轉過街角的時候看到肖黎落寞的身影在落地玻璃前站了好一會兒……
我覺得是是非非的旁觀者清。當年她跟富二代跑了是事實,如今感情沒了著落又吃周男這回頭草也是事實。我無心去評價肖黎的為人,畢竟她又不曾做過有意傷害我的事。
只能說她賤,卻不能說她壞。
如今的我,能站得如此客觀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有時候女人偏偏就是一夜長大,就像爸曾跟我說的。
無論是什麼樣的愛情什麼樣的人,你來了,我信你不會走。你走了,我當你沒來過。
我爸去世有半年了,有時候我走在街上看到戴著眼鏡的老學者還是會下意識地心裡一動。
他做了一輩子醫藥研究,造福了千千萬萬的人,唉……真可惜好人不長命啊。
我進了小區,一邊往家門走一邊感傷著。然而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這麼一響,嚇我一跳!
號碼是陌生的,但剛一接起來我就聽出來是誰了。
“到家了麼?”
“蘇……”我倒吸一口冷氣:“你怎麼有我電話?”
“問我姐要的唄。”
蘇北望的聲音懶懶散散,就好像剛剛洗完澡躺在軟榻上一邊擦頭髮一邊用健碩的胳膊夾電話一樣。
我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下這個畫面,覺得臉頰有點燙。
“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明天有空麼,想約你出來吃個飯。”男人直入主題,邀請得大大方方。
明天是週六,我本來是跟我媽去逛街的。
於是想也沒想就說,沒空。
“一整天呢,怎麼都能抽個時間吃頓飯吧?如果想帶著伯母一塊來的話,我也OK。”
我心說:你不是還有一重屬性是霸道總裁麼?這副賤賤的熊孩子樣算是幾個意思,越聽越不對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