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電話還沒等撥出去了,眼前飛過來一玻璃瓶子直接就砸我胳膊上了!
“老大,她報警!”其中一個小弟指著我大叫。
“一塊打!”
“住手!”
我正琢磨著得選個什麼樣的姿勢才能護住腦袋護住臉呢,沒想到楊慧心大喝一聲直接就擋在我身前!
一襲黑色的風衣,又有範又有安全感,都特麼快把我給掰彎了。
“這是我們楊家自己的事。和別人無關!羅綺你快走——”
我說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於是我單手扒著窗邊,本打算就這麼不要臉地逃走。
可能是因為在我得潛意識裡,首先覺得這不關我卵事,其次我還真不大相信那群三毛野獸的傢伙真敢動手。充其量不過是擺幾個架勢嚇唬嚇唬罷了。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我從側窗的反光玻璃裡瞧著一根手腕粗的棒球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衝著楊慧心那如花似玉的臉劈下來!
姑娘到底是弱不禁風的,倒下去的瞬間連哼都沒哼出半聲。
我輕輕擦了下臉頰上濺出的幾點血,而我腳下的女人正半蜷著身子伏在兩個座椅之間。嚇得一旁的服務生尖叫連連。
“真以為我們哥兒幾個吃素的?今兒就衝你來了,怎麼著?”紅毛抬腳就往楊慧心的肚子上踹了兩下,把染血的棒球棍往地上一杵——
“告訴蘇北望,敢跟我們勇爺對著幹的。下一個就是他!”
楊慧心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殷紅的血一直蔓延到我的腳邊。
彷彿點燃我胸前紅領巾的神聖使命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抄起桌上裝飾用的紅酒,啪一聲打爛在桌沿上!
“別過來!”我從楊慧心身上跨了過去,犀利的玻璃碴子直指過去!
“都給我聽清楚,楊小姐怎麼說也是你們勇爺的侄女。人家同姓同宗關起門來好商量,今天你們要是出手重了,翻過臉來是誰吃不了兜著走?”
我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反正逼已經裝了,總不能什麼話都不說硬杵著吧。
沒想到這幾個熊孩子還真有點慫了——
“老大,勇爺好像沒說要她命吧?”
紅毛摸了摸腦袋上那一撮,咬了咬牙問我:“你是誰?”
“她情敵。”我驕傲地說。
突然覺著拎酒瓶子的這隻手又麻又疼。低頭看看,已經被碎玻璃戳的鮮血淋漓了。
我換隻手拿著兇器,把手上的血在裙子上橫豎抹了兩把。那兇悍的架勢,幾乎要把後排幾個小弟給嚇尿了。
紅毛大概是掂不出來我到底有幾斤幾兩,站在原地裝了好一會兒逼才吐了口唾沫,揮揮手叫人撤了。
我像一尊雕像一樣擺了好久的pose,直到周圍的經理服務生手忙腳亂地招呼著報警,我才失控地癱倒在地!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楊慧心身邊。我哇一聲哭了。
倒不是有多心疼她,而是自己把自己給嚇著了。
我特麼從小到大慫了二十幾年,什麼時候那麼牛逼過啊!
“楊慧心!”我也不知道她傷得有多嚴重,反正剛才棒球棍子落下來的時候,那碰咚一聲就跟砸核桃似的。
這下子該不會真的把她給砸失憶了吧!
咖啡廳的經理還在那邊跟110解釋我們這邊的位置呢,我大吼一聲,對面就是警署。不如派個人過去來得快!
我去抓手機,剛才摔地上給我摔關機了,我這會兒滿手是血又疼又麻,半天也按不出通訊錄。
“北望……和西航的號碼,我都……背得出……”楊慧心伸手輕輕攥住我的衣袖,染血的笑容簡直媚得我虎軀一震啊!
“你少廢話了!”我不敢動她,又覺得不該完全不動她。於是抓過服務生遞上來的毛巾就按住了她的臉頰,一邊哭一邊說:“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有蘇西航在,他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