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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他去見了誰?

我一下子就懵了,轉身出去正撞在蘇西航身上,我喊:“蘇北望不見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我們兩人把客房洗手間陽臺一一翻過,最後才想起來去門口看看他的鞋子。

“他出去了,外套也不在。”蘇西航打他的手機。預設設定的枯燥鈴聲從從臥室的床頭櫃那邊傳來。

“他沒帶手機!”我急道。

大年初一的凌晨,外面的雪剛停。蘇北望他竟然一個人出去了?

我得冷靜下來,因為我覺得蘇西航已經慌了。

我說你先別急,也許他只是下樓去散散步,或者去便利店買點東西。

車鑰匙還在茶几的托盤裡放著,他不可能走太遠。

結果話音未落呢,就聽到鑰匙開門響。

蘇北望出現在面前的一瞬間,我真怕蘇西航要衝上去揍他了!

“你跑哪去了!”

關心則亂是可以理解的,但他失控的樣子太像在教訓兒子了。

我想蘇西航會不會這一輩子都在等這樣一個可以理直氣壯衝他哥哥吼的機會。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一定寧願永遠站在不能翻身的地位,來換取蘇北望的健康。

蘇北望倒是一臉看神經病似的表情看著他,隨手把圍巾摘下來往蘇西航身上一塞:“我雖然在養病。但人身自由不用被剝奪吧?”

“你——”

我上前去勸,說我們也是關心你,這麼晚的天你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出去幹什麼啊?好歹應該知會一聲嘛。

蘇北望不說話,微微點頭恩了一聲,算是理解與抱歉。

“你身上,怎麼好像有股香味?”蘇西航明明是做久了法醫。那嗅覺竟然還沒有被福爾馬林什麼的燻壞,著實讓我大跌眼鏡。

不過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那股很淡很淡的香氣,有點像女人的香氛或者化妝品味道。

“你……出去見過什麼人麼?”蘇西航問他。

“沒有。”蘇北望徑自從他身邊走過,去洗手間洗漱:“可能是爆竹的氣味,你想多了。另外,出門還記得戴圍巾,說明我還有很強的保護意識和求生意念。不用擔心我找個沒人的地方自行了斷。”

“我當然知道是我想多了,難不成你還跑出去嫖娼啊!”蘇西航衝裡面吼道:“我告訴你蘇北望,現在我是醫生你是病人,這輩子我就這麼一次機會讓你聽我的話。

再胡鬧,小心我把你做成標本!”

我拉了拉蘇西航的袖子,說算了啦。別說這種話了。

我們大家心知肚明——以蘇北望這樣的性格,什麼病痛折磨,什麼絕望逆境他統統都可以泰然面對。

惟獨讓他不願忍受的,大概只是我們這些人對他近似監控一樣的關心照料。那會讓他覺得又壓力又彆扭。

我想,擔憂只是個體的一種心態。總不能因為擔心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讓他感覺不舒服。

後來蘇北望回臥室了,蘇西航在門外發了一會兒呆才對我:“真希望能快點治好他的病,我忍著想要揍他的衝動,都已經忍得心梗了!”

我倒是不得不承認,生病以後的蘇北望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

淡定地衣食住行,多數時候安靜。但偶爾會爆出冷笑話。

貌似蘇西航一手擎天來犯賤的日子,終將過去……

但我還是覺得蘇北望剛剛絕對不會是如他所說的那樣,只是下樓去散散步。

我總有種錯覺,他剛剛……應該是見過了什麼人吧。

————

大年初一的一早,我從客房滾起來。蘇西航窩在沙發上,眼圈黑黑的,應該是看了一整夜的書。

蘇北望有點發燒,也不知道是昨晚凍著了還是怎麼,總之他雖然極力裝著沒什麼大礙,但我能從他那本就不剩幾分血色的臉上看出低熱燥紅的痕跡。

聯絡好的私人醫生初三就會正式上門,蘇西航說如果實在不行還是要去醫院的。蘇北望卻表示,都到了實在不行的程度,去哪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