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明顯愣了下,如果是我,我應該也不太會願意去回憶一個消耗了我的所有青春,折斷了我的夢想的,讓我對生活充滿絕望的男人。
“他去找你了?”我媽的眼神有點緊張,我知道她肯定又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了。
“你們見過面了?”我已經問的這麼清楚了,我媽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逃避了。
“是的,他想見你。”
“但是,煙煙,媽媽不許你去見他,他不知道抽什麼風,說要回來補償我們。”
我媽說的是“我們”。
“我們?媽,你們之間?那我爸怎麼辦?”我說的爸指的是我繼父。
“我當然不會和他離開,我也不會讓他帶你離開的。”
我媽說這話的樣子,和二十年前她帶著我離開時一樣,堅定,有帶了點狠勁。
回去的路上,車子經過我上次出車禍的地方時,我又想起了顧清川。
愛情就是這樣的,即使分手了,但是隻要遇到熟悉的事情,熟悉的場景,那個熟悉的人也會悄無聲息的爬出來,提醒過你們曾經一起度過的那些好的,壞的的日子。
顧清川啊,顧清川,我真的是著了你的魔。
回到家裡的時候,有個男人正站在我家門口。
要不是他開口叫了聲:“煙煙”,我真的會逃跑求救。
那個已經在我的世界裡消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出現了。
他穿著很休閒,牌子還是很有名的一個奢侈品的品牌,不像之前就那麼幾套西裝,來回換著穿。
他看起來沒有以前那麼愛把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苟,但是渾身上下卻透著一種精神氣。
我不想他進去我的房子裡看,所以主動帶著他去了樓下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
說真的,即使對面的這個男人是我父親,我也一時半會有點認不出。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那股傲氣還在,但是卻多了點人情味,感覺更容易親近了些。
“我之前就想見你,但是你媽媽一直不同意。”
“那為什麼還要來見我?”
我真的很記仇,而且在我的世界,每個人所在的位置,我劃分的很清楚,不同位置所在的人,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我也分的明明白白。
顯然許亞文是我不願意見到的那種。
他好像早就預料到我會是這種態度,所有沒有一絲的生氣和慌亂。
他說:“煙煙,那時候你還小,大人的事情你也不懂,所以你生氣我,我不怪你,本來我也想不打擾你們的生活,但是現在我看你們過得並不好,所以,跟爸爸想補償你們!”
他現在說話,用詞真是越來越“精準”了,竟然用生氣來形容我對他的感情。
我被毀掉的童年,被毀掉的青春,被毀掉的愛情,這些那個究其原由不是因為不是他間接造成的。
現在他竟然說我只是在生氣。
“所以,你覺得我跟著你去生活就會幸福麼?”
我的怒氣已經衝到了頭頂,我覺得我隨時都有將咖啡潑到對面這個男人的臉上的衝動。
“煙煙,夏嚴他太過分了,為了他的事業,他竟然要你去討好他的那些權貴,你要是跟著爸爸,爸爸肯定是不會讓你去做這些事情的。”
我終於明白了,他應該是看到了網上那些關於我的報道,所以和其他所有人一樣,以為我是交際花,專門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