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接了地來,此時,真是感覺,歲月悠長,也是極短。
“你們這是要離開了嗎?”
齊遠這一出來,便見小安已經在收拾著東西了,所以他們也是要離開了,對不對?
“我們要去一次長臨,”烙宇悉也是沒有瞞齊遠。
“齊叔,可是要同我們的一起?”
齊遠搖頭,“這是你們兄弟二人的遊歷,也都是要趁此年輕之時,多是走動走動,怎麼的,你還要帶上長輩不成?”
烙宇悉到是無所謂,不過被齊遠這麼一揶揄,就連他也都是不同的笑出了聲。
齊遠真的感覺烙宇悉這性子,與他年輕之時真的就是一模一樣,活的也是隨意,明明面上笑如桃花,可是這心思卻也也是狠辣如狼。
可是他們的狠,也只是對外人,對於家人,卻也都是掏心掏非的好。
“齊叔可有想過回去京城?”
烙宇悉問著齊遠。
這裡確實是一個避世之地,是之於有些人而言,避世卻是有些鬱郁難平的。
“這裡有何不好的?”
齊遠這幾年間走了不少地方,最後也只在這座山中,住的時間最是久,而他也都是以為自己要在這山中終老了不可,不過卻是沒有想到,最後還能遇到烙衡慮的兩個孩子。
“齊叔應該是回京城的?”
烙宇悉再是給齊遠滿上了一杯。
“那裡,有何可去的?”
齊遠已經很少想起之前之事了,不管以前他是什麼身份,現在的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獵戶而已,京城那個地方,他還有什麼?
他就連一個棲身之所都是沒有。
“齊家的祖先都在齊家祖宅供奉著,齊叔莫不成不去祭奠於他們嗎?”
齊遠的身體一愣,他真是齊家最不孝的子孫。
“齊家的祖宅,從來沒有人動過。”
烙宇悉再是說道,“聖上也是為了齊家先祖而留至了此。”
“齊叔,讓齊家延續下去,讓齊家的先祖迴歸於齊家的祠堂,這樣不好嗎?”
烙宇悉只是建議,卻不是什麼命令,他也沒有感覺自己有資格去評斷齊遠的事情。
齊遠搖了搖頭,也是嘆了一聲。
然後他伸出手放在烙宇悉的肩膀之上。
“謝謝你。”
“是我要謝謝您才對。”
烙宇悉以茶代酒的,也是敬了齊遠一杯,謝謝他這兩個月以來的細心照顧,謝謝他當年救他母親之恩,也是謝謝他的成全之恩。
只是有些事,過去了,也便放下吧,放不下的,那是執念。
放下的,那也才是開始。
遠處一陣微風而止,也是帶起了一縷片片的清涼,這也是快要到了入冬之時,這時的冬天已是入了骨的冷,尤其越是到了長臨,那便也是越發的冷。
以著地勢而言,越是往長臨而去,那邊的地脈便是越高,所以因此,那些那裡常年積雪,一年也只有三季,有冬卻無夏。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這說來像是兩輩之人,不過聊起來,到也都是有些忘年之交了。
“二公子,二公子……”
這一大早的,小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這跑堂小二學來的音調,當是這麼一吆喝之時,怕是整個村子的人都是可以聽到。
吱寧一聲,門開了。
烙宇悉站在了門口,一身的月白色的長袍,看似冷清,實則又是那種肆意的張揚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