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裡，於小晚是個內向的小姑娘。

楊秀玲早就瞭解她的性子，說完又跟宋美玉說話。

“往年你們兩口子都是過了十五再回來，今年你們怎麼也這麼早回來了？”

宋美玉垂眸撫了撫自己的肚皮，“這不是多了一個嘛，家裡條件再怎麼樣也不如津市，我家大劉看我反應大，就提前回來了，再說了，今年大劉評了先進，也不能再耗到過了十五再回，早點兒回挺好的。”

“對哦，你不說這茬我都忘了，”楊秀玲一拍大腿，“小晚，你們回來也是因為這個？你家陸工可是年年的先進。”

楊秀玲的話落，突然安靜下來。

這件事於小晚還是知道的，因為自己的原因，陸牧之前請了不少的假，所以今年的先進他並沒有評選上。

楊秀玲看於小晚和宋美玉的反應很快明白過來，有些不可思議。

“陸工今年沒評上先進？不能吧？我聽我們那口子說陸工那段生產效率最高的，陸工對廠裡的貢獻也大，怎麼……”

“這事我倒知道一些，之前小晚住院，陸牧一直在醫院伺候著，所以耽誤了評選，我家大劉只是撿了個大便宜，要不然怎麼會勻得上我家那口子。”

“宋嫂子你別那麼說，劉大哥也很厲害的。”於小晚附和了句。

宋美玉笑著擺擺手，“也就你覺得他還行，不過今年我們大劉確實挺賣力氣的，就差那麼一點兒就能跟三段持平了，頭年的全體大會你和陸牧是沒參加，汪廠長還親自表揚了我家大劉，這一年也不白費力氣。”

年前因為於小晚身體原因，陸牧他們提前回了老家，並沒有參加一年一度的全員大會。

一邊的楊秀玲瞥了宋美玉一眼，嘖嘖出聲。

“看把你得意的，你這就是沒長尾巴，要長了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了？不過話說回來，先進的獎金不少吧？我看你這身上裡外的新，這料子也挺貴的。”

宋美玉微微抬起下巴，似不在意的回道，“嗨，秀玲嫂子看你說的，誰過年不買兩件新衣服啊？這跟獎金也沒多少關係，你看小晚，這身上穿的也不比我這差啊。”

“小晚有陸工寵著，這全小區有幾個比得上她穿的用的，別人過年買幾件新衣服我不知道，你宋美玉我可是頭一回見。”

楊秀玲笑著開口，卻沒注意到宋美玉眸子裡那一閃而過的嫌惡。

……

宋美玉從外面回來見劉青山已經回了家，眸子裡閃過一抹心虛。

“這麼早。”

“還早嗎？這都幾點了。”

劉青山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蹙起眉頭。

“你這一天天的，都幹什麼去了？這都幾點了，還不做飯。”

“也沒去做啥，廠子裡又沒開工，我閒的沒事去楊嫂子那兒串了個門兒，楊嫂子家裡冷，非要一起去陸牧家，就在於小晚那兒呆了會兒。”

提起於小晚，宋美玉心中憋著一口怨氣，這會兒在自家也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