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爺這話還沒有說完,門“啪”的一聲,一腳被人踹開,盧月無比帥氣地走了進來,她眼角斜瞄了眾人一眼,坐到了盧老爺的旁邊,翹起了二郎腿。
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嘴唇微勾:“喲,怎麼?你們想趁著我不在,就要為難我爹啊?”
盧老爺這才反應過來,聽著盧月這語氣,就知道事情恐怕糟了。
他急忙解釋道:“月兒,你聽我說他們....”
盧月冷冷的眼神過來,“爹,你不要說話。”
眾人只感覺一陣冷冰冰的目光向他們射來,瞬間他們噤聲了。
“你們有說服我爹的功夫,還不如把心思用在你們的鋪子,但凡你們有花了一點心思的,能把鋪子開成現在這亂七八糟的模樣?”盧月冷聲道。
福伯從未見過這樣的盧月,一時都被盧月的氣勢鎮住,可仍有不怕死的。
盧正德在族中還是有些威望的,豈能被一個小丫頭的話鎮住,他強壓著怒氣反問道:“我..我們那沒有花心思?”
盧月輕哼一聲,盯著盧正德沉聲道:“堂叔為了省點銀子,鋪子中明明是掌櫃卻做得夥計的活兒,把一個夥計當兩個用,久而久之,他們怨聲載道,沒有一個人肯勤勤懇懇幹活,都成了一群溜鬚拍馬之徒。”
這些當然不是盧月胡說的,而是李虎查出來的,她此話一出,眾人皆被震住,就連盧正德自個兒都愣住了。
丫鬟給盧月上了一杯新茶,盧月端起茶水,慢條斯理地掀開茶蓋,吹了吹,輕輕地抿了一口。
“我..我這麼做不過是想省銀子,再說店鋪根本沒有那麼忙。”盧正德剛聽到這些話還有些震住了,轉眼一想,這不對呀。他明明是為了鋪子省錢,怎麼能是壞事呢?
盧月聽罷嗤笑了一聲,擱下茶杯,一臉正色道:“做生意講究團結一致,上下齊心,手底下的人都不安心好好幹活,你這鋪子怎麼壯大起來?恐怕堂叔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盧正德的臉瞬間黑成鍋底,吭哧了兩聲,被盧月問得說不出話來。
周弘聽到盧月此話,眼神頗為讚賞地看了盧月一眼,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盧月的目光往後頭一瞥,這何雁兒的腦袋不禁一縮。
“表姑,你手下的這幾間鋪子一到淡季就虧得厲害,鋪子裡的人散懶不堪,出口粗魯惡劣,對待客人不敬,這店鋪裡的事情表姑要多上點心才好。”盧月端著一杯茶,抿了一小口。
她的眼神幽幽地看著何燕兒,嘴唇微抿。
何燕兒一聽到此話,猛地一驚,面上閃過一絲慌亂,沒想到盧月居然連她店裡的情況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這話不就是擺明了,她如果幹不好盧月絲毫不介意重新換個人來做。
何燕兒心下一沉,連忙笑了幾聲,臉上擠出一點笑意:“這咱們家的鋪子,表姑自然盡心。”
盧月動了動手腕上的白玉鳳鐲子,又接著道:“我還以為表姑是個聰明人,聽說家裡的孩子也到了快議親的時候?”
何雁兒臉上的神情一愣,目光自然注意到了這鐲子,這樣貴重的鐲子,彰顯權勢的鐲子,瞬間讓何雁兒想起這座上的女子不但是盧府的小姐,還是秦王妃。
這萬一以後要是碰著用的時候,可不就得需要這秦王妃出面嗎?
“哎”何雁兒尷尬地哎了一聲,沒想到盧月居然連這件事情都知道,恬不知恥笑道:“ 哎,是啊,這以後說不準還要多麻煩王妃呢。”
李富貴聞言,狠狠地瞪了何雁兒一眼,這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這就攀上關係了?
盧月輕嗯了一聲,“我還要在這裡提醒一下子表姑,表姑莫要把心思用在別處,戒貪戒懶,表姑也一樣可以把鋪子做好。”
何雁兒只得乾笑著連連點頭應承。
盧月的目光在李富貴的臉上停留了幾秒,“表大舅,看來你還是不服氣?”
“是,為什麼你不說他的鋪子?”李富貴忽然把手指向周弘。
周弘猛地一愣,平日他從不何李富貴打交道,這人怎麼好好端端地把他扯出來了。
其他的目光也望向了周弘。
“是啊,怎麼沒說周弘,聽說那小子鋪子經營得也不怎麼樣?”盧正德瞥了眼盧月,張嘴就道。
盧月沉聲道:“表二舅的鋪子是你們幾個人中地理位置最差的,卻幾個月勉強盈利和賠本算下來,只賠了幾千兩銀子,你們的鋪子各方面樣樣佔最好,虧得比人家還多。”
眾人聞言,往周弘的方向看去,眾人的臉色忽地一變,臉上的神色似乎沒有想起還有這樣的一個人來。
李富貴斜倪了那角落裡一聲不吭的人,火從心頭起,他為了盧家做了多少事情,曾經的股肱之臣,這盧家商行的半壁江山就是他李富貴打下的,如今居然讓一個毫不起眼的人物佔了位置,這種憤慨讓他忍不住輕呸了一口吐沫,臉上的神情猙獰道:“他也配?”
盧月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李富貴話不是在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