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簡單地介紹了這關係,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周弘再次對著諸位來的貴客頷首。
平寧郡主捏著帕子眼神瞅了下面的兩邊的席面道:“下面那些是都是七十二商行店家的掌櫃?”她瞧著有的是姚記布莊的姚掌櫃,有的是一品閣的淘掌櫃,還有張記的張掌櫃等等,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看起來很眼熟。
盧月點了點頭,“是的,這些基本上都是天府城布莊或者衣裳鋪子的掌櫃。”想想看,她堂堂一個秦王妃相邀這些掌櫃來,誰還敢不來呢?
“哎,那是顧遠驍?”平寧郡主在人群中抓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盧月含笑搖了搖頭,“嗯?”這丫頭搖頭是什麼意思?平寧郡主納悶。
“郡主夫人認識顧遠驍?”盧月反問。
“見了一兩次吧,去年淮安旱災,顧老爺帶著捐銀子,我恰巧路過,因此也算見過一次。”郡主夫人道。
平寧郡主把奇怪的目光投向盧月,盧月無奈地擺了擺手,“我不認識這顧遠驍。”
平寧郡主點了點頭,這倒不是多大的人物,還非得到人人熟知的地步。
盧月不知,她跟這平寧郡主在上頭說顧遠驍,下頭顧遠驍則是坐在眾多掌櫃間聽著那些人說盧月。
“哎,聽說今日這秀會是那秦王妃著人辦的?”
“那當然,這可是盧家的鋪子,聽說前幾天還跟那雲衣閣打官司,雲衣坊狀告這錦繡閣偷了他們衣裳的樣圖。”說話的人是個小輩,並不知道顧遠驍來了,還坐在不遠處。
顧遠驍一聽這話當機臉沉了起來。
“嗬,胡說,這秦王妃當時在醉霄樓可是一畫成名,畫工厲害,怎麼會偷盜那雲衣坊的樣圖?”
“對啊,所以這雲衣坊打輸了,聽說那唐掌櫃現在還在大牢中,呵呵,果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說話的人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
顧遠驍氣得臉色鐵青,“你說什麼?”
他質問的聲音,讓那少年猛地一怔,反應過來道:“哎,你這人我又沒說你,你著什麼急。”
顧遠驍本來是坐在最邊上,再加上他一直撇著頭,眾人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出聲,所有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這下想叫人不注意都難了。
不少人已經認出了那顧遠驍的身份,紛紛垂下腦袋裝著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少年還在說,被旁邊的人一把拉著坐下。
顧遠驍本還想再說幾句,但他一個四十多的人跟一個小孩子爭辯什麼,他眼神陰鷙瞥了少年一眼坐下,心道:我倒要看看這盧月能弄什麼新花樣。
要說顧遠驍今日來,就抱著一種好奇來的,人人都說自從這錦繡閣開張以後,生意好的不得了,那衣衫款式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穿著身上又好看又方便。
顧遠驍就不相信曾經的一個黃毛丫頭能有主意,說不準那背後就是她那死老頭爹在作怪。
眾人聞言紛紛垂下了眸子,或者望向別處,裝著沒有聽見,畢竟這兩邊都不太好得罪。
忽地那三樓響起那悠悠的古箏聲,還有那清脆敲擊的聲音,一排男子神秘地出現在三樓過道中,他們個個穿著不同款式的衣裳,面容上帶著半遮眼簾的金色游魚面具。
隨著古箏的聲音乍起,第一個人穿著玄墨蘭的錦袍,腰間與那白玉扣相得益彰。
那人高大威猛,氣勢挺拔,從那樓梯上緩緩走了下來,腳步走得很奇怪,似是在跟著那清脆的曲調踩著點。
左邊男席上的各個掌櫃,雖眼含震驚之色,心中微嘆那衣裳款式簡單大氣,看起來很精緻,但好歹還有幾分理智在,也沒有太過失色。
那面右席上起初沒什麼動靜,不少女眷紛紛羞澀得用扇面遮著面容,心中暗道:這秦王妃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邀請她們來看著這...男子。
可直到七八個男子走秀完之後,不少人這才琢磨出一點味道,這些人身上的衣衫似乎很是不錯。
起先是一個人悄悄地暗中對著同伴說,結果一傳十,十傳百,這下所有人的眼珠子都黏在這些人的衣裳了。
“哎,你瞧見沒有?這衣服的款式居然跟我們平時穿得不一樣。”
“是啊,我一眼就瞧出來,沒想到世上居然有這樣的衣衫。”
“是啊,是啊,瞧著雖然款式新,但是還是挺好看。”
“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