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被他師父狠狠瞪了一眼,於是阿青便拿起一本厚厚的醫書,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朱神醫被那“師父”兩個字魔音貫耳,折磨得頭痛不堪,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丫頭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他故意騙她金子,而藉此折磨他。
其實盧月確實是故意為之,這平日求老頭子辦個事情恨不得用鼻孔出氣,她出了那麼多金子,這老頭才答應,還答應得這麼不情不願的。
於是盧月心中的商人本性爆發了,去一趟淮北城就得付那麼多金子,怎麼著也得夠本才行,便把這種惡趣味玩上癮了。
雖兩人想得南轅北轍,但卻某些想法卻種異曲同工之妙。
朱神醫約莫察覺到盧月這個可惡的心思之後,便歪著腦袋,閉上眼睛,一副睡得深沉的模樣。
盧月叫了幾次,不見朱神醫回,再看朱神醫閉著眼睛,以為朱神醫這是太累睡著了,她便有些無趣地噤了聲,也斜靠著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待她閉上眼睛之後,朱神醫偷偷地睜開了眼睛,豎眉瞪目瞧著盧月,他這種做賊的行為恰好被朱青看了個正著。
師徒兩人兩眼相望,頗有種無語凝噎哭笑不得的感覺。
馬車內終於恢復了片刻的寧靜,除了那偶爾響起馬的嘶鳴聲外,安靜如斯。
——
顧長恆站在屋簷下,神情悠遠地看著遠方,微白的天空,冉冉升起的太陽,映紅了半邊的天空。
他面前跪著四個黑衣人,在靜候命令。
顧長恆輕嘆了一口氣,“去吧,記住你們的命令,首先是好保護好秦王妃,其次才是糧草,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四個黑衣人躬身道,忽地閃了身影,消失了。
“沐楓,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顧長恆喃喃道。
我等你們平安歸來,我們好兄弟再聚首。
——
馬車內,等盧月再次醒來時,聽見兩人在小聲說話,等她揉著眼皮睜開眼睛時,兩人說話聲戛然而止。
盧月懶得理他們,伸手掀開簾子,見外面陽光大盛,便覺得這應該快到晌午了,不過看著前頭陳大人沒有絲毫讓停下來的意思。
盧月猜想應該是朝廷要求陳大人急行軍,也對,這淮北城的情況那麼緊急,確實耽誤不得。
盧月瞧了一眼桌上空空的點心盤子,瞪了車上兩人一眼,居然連半個點心都沒給她留下。
朱神醫和朱青兩人的目光瞬間移開,同時目光瞥向他處,都一副不是我吃的模樣。
“……”盧月無語。
她眼睛提溜一轉,伸手從包袱裡拿出好幾包點心,車馬裡瞬間飄著一股香甜的味道。
聞著那味道簡直讓人垂涎欲滴。
盧月拿出一塊點心,晃了兩下,就在朱神醫以為盧月會孝敬他時,盧月轉手掀開車簾子,問李虎兄弟二人,“你們餓了嗎?我這兒有點心。”
李虎專心駕著車,沒有說話,而一旁的李石因為年紀小,一見點心,立馬笑呵呵嚷著“餓~”
朱神醫眼見一包點心分了出去,他瞬間眼巴巴地盯上另一包點心,誰知道盧月居然從包裡拿出一塊,自個兒大口吃了起來。
朱神醫本來都準備盧月問他吃不吃時,他就勉強拿一塊好了,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問他,頓時氣得朱神醫小八字鬍都快飛了。
可他還有個不會來事的徒弟,朱青磨磨唧唧從包袱裡翻出一張乾巴巴的烙餅子,舉到朱神醫跟前:“師...師父,你吃。”
朱神醫都想狠狠敲朱青一頓,他想吃酥軟可口的點心,哪裡想吃這咯嘣響的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