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個黑衣人,飛快地進了院子,再出來時那黑衣人肩膀上扛了一個麻袋,看到那大大小小的形狀,分明是個人,盧月的眼睛眯了起來。
她跟李虎一路追著那黑衣人出了城,在一處小樹林中那黑衣人停了下來,他把肩膀上的麻袋放到一旁,然後慢慢悠悠地轉回了頭,目光盯著的地方正是盧月和李虎藏身的地方。
盧月暗呼一聲,糟了,他們被發現了,恐怕那黑衣人早就發現了他們,卻一直沒有動作,只是為了引他們到此處?
那黑衣人猛地等著這放向,忽然就直拳向此處飛了過來,李虎一把扯著盧月飛離開。
下一刻,剛才李虎跟盧月藏身的那棵樹轟然倒塌。
盧月看著那碗口粗大的樹倒下,心裡有種不好的念頭,這人天生神力?
她目光擔憂地望向李虎,卻見李虎已經從腰間拔出了刀。
“啊~”的一聲,李虎衝了上前和那黑衣人打了起來。
一陣刀光血影,盧月瞧著瞧著,總覺有點不對勁,這黑衣人看似力氣大,卻出拳速度緩慢。
隔著那麼遠,盧月都能聞到那血腥味,只是這味道淡淡的,似乎帶著...啊,一股子藥味~
李虎揮著刀去砍黑衣人的左臂,只見那刀影一閃,鮮血橫流,那黑衣人卻不躲。
“啊,小心~”盧月大喊了一聲,一把按住了袖箭,三根利箭飛了出去。
“砰~”李虎被那黑衣人右拳一拳打得飛了出去,盧月疾步跑了過去,伸手趕緊扶起李虎,著急道:“你怎麼樣?”
李虎“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前方。
盧月察覺到李虎的異樣,抬頭望去,只見在月光下,那黑衣人臉上蒙面的黑布掉了,那人一臉的膿包,五官已經扭曲地看不清楚,那黑衣人胸口被紮了三根利箭,鮮血順著嘩嘩地往下流,那黑衣人就像個感覺不痛似的,飛快地上前扛起一旁的麻袋,幾下躥進了樹林裡。
盧月抬腳要跟上,卻被李虎叫住,眼下他們遇見這個黑衣人著實奇怪,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盧月回首看了看李虎慘白的臉色,只好把李虎扶起來,幸好李虎雖捱了一掌,還不至於暈死過去。
不過兩人一路上回府衙,卻花費了一點兒時間,還差點被巡夜的護衛隊發現,幸好盧月靈機一動,張嘴喵喵了幾聲。
那些護衛隊以為是一隻野貓,便沒有再走過來,等到那些人離開了,盧月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樣了?”盧月道。
黑夜中,盧月看不清楚李虎的臉上的神情,只能聽見他的呼吸微微有些重。
李虎搖了搖頭,“沒事,公子,我能撐住~”
盧月便不再言語,站起身扶著李虎,順著小巷進了府衙的後門,她先把李虎扶到了他的屋子躺下。
盧月站在朱神醫跟朱青兩人屋子前猶豫了幾下,繞過了朱神醫的屋子,去喊了朱青,想來那老頭大概已經睡熟了。
朱青睡得迷迷糊糊被喊起來,迷濛著雙眼,走進來差點被那門檻扳倒,還好盧月一把扶住。
兩人幾步走到了床邊,朱青一嗅間血腥味,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受傷了?”他眼神驚訝,一把扯過李虎的手腕,給人號脈。
盧月輕嗯了一聲,見朱青號脈,便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等。
良久,朱青收回手,瞧了一眼李虎的氣色,從一旁的小藥箱裡面取出針灸包,手飛快地取出幾枚銀針,紮在了李虎的八大穴位上。
李虎臉色慘白,閉著眼睛嘴裡不由呻吟了一聲,盧月心裡著急,不知道李虎傷得怎麼樣?
但是朱青在施針,盧月只好耐著性子等著。
大約過了一盞茶,朱青神色小心地收回了銀針,李虎雖額上出了一層汗珠,但是整個人氣息卻平穩了下來,臉色也沒有那麼難看了。
盧月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朱青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時候再瞞著人,也沒有多大意思,盧月杏眸瞥向朱青,沉聲道:“我們今夜去了城西收容災民的地方,恰巧遇見了一個奇怪的黑衣人扛了一個人出來,我們一路尾隨,沒想到被發現了,那人跟李虎在城外交手了。”
“奇怪的黑衣人?”朱青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盧月點了點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複雜,猶豫道:“嗯,有點兒跟那些發狂的人像~”
朱青的神色微變,“你指得是那些毒人嗎?”
盧月微點了一下頭,轉眼又擺了擺手,“也不是完全像,只是有些點比較像,比如力大無窮,臉上有膿瘡~ ”
“還有呢?”朱青神情一下變得急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