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的暑氣來得去,去得也快,不到晚間,整個人就精神得不行,纏著盧月要寫學堂李裡的功課,瞧得盧月心疼得不行,雖然只是個暑氣,盧月還是希望他好好歇一日。
軒兒沒事,盧月放心了一大截,便著手讓李虎去查事情。
盧月想不通,為何以前歸歸整整的院子,如今竟然亂成這副模樣。
李虎去了不到一刻鐘就把事情查出來,以前軒兒這院子是一個叫秀兒的大丫鬟在管,季蓮媽媽時不時過來也看看。
後來盧月跟秦沐楓兩人去了淮北城,最後老夫人又病倒了,所有人都顧著秦老夫人的安慰,哪裡能還注意到軒兒院子?
秦沐楓失蹤的訊息傳回來,漸漸地這府裡不知何時竟然起了流言,說什麼秦沐楓已經死了,秦老夫人恐怕不久後也要西歸了。
頓時秦王府一時之間,鬧得人心惶惶,而那秀兒的家人那時託付了人,花了銀子把秀兒贖走了。
這秀兒一走,季蓮媽媽又因為秦老夫人的病一直日夜操勞著,哪裡還有精力再注意到軒兒的院子,這時間一久,院裡除了一個小孩兒,就沒了主心骨,頓時時間久了,不免有的人不老實,心裡就生起了幾分心思。
有人就偷偷地弄起了賭局,招呼一眾人來下賭贏錢。
盧月和秦沐楓回來之後,眾人都收起來心思,可下賭這事就跟鬼迷心竅似的,沒有幾個人能得了甜頭,就能收住心思的。
於是有了一就有了二,他們有人放風有人把手,很快小廝丫鬟口中都有了這麼一個局。
這不,最近天氣炎熱,這大太陽的,根本就沒有人會到他們這小院裡來,頓時這些丫鬟小廝膽子都越發大了起來。
只是今日說巧不巧,秦子軒往日午睡,定要留兩個丫鬟在一旁守著,可前幾天有個丫鬟生病了,如今就剩了這一個,結果這丫鬟看著同伴贏了那麼多銀子,頓時眼紅了,也跑到那屋裡贏錢去了。
還有那負責放冰的小廝,沒有仔細著,使得秦子軒屋裡冰用完都沒有注意到,秦子軒本來昨日就有些不舒服,他怕盧月擔心,就沒有說,還以為自己是吃多了撐得不舒服。
今日午後,他用了膳,原本是乖乖待在書房裡練大字的,結果越寫越疲憊,旁邊的丫鬟勸了好多次,秦子軒這才擱下筆,躺到榻上睡了起來。
這秦子軒睡著了,時間久了,小丫鬟見秦子軒不醒,這才動了心思,她來回跑著看了好幾遍,見秦子軒睡得格外沉,頓時就徹底放下了心。
豈不知,她這每次都是遠遠地隔著紗簾看,根本就沒有上前細心檢視。
這才有了盧月剛推開門那一幕,聽到這麼個結果,秦沐楓沒有言語,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父親也有失職的地方,可他一個男人一天在外頭跑,難免顧不到家裡這後宅的事情。
現在既然他把屬於王妃的印章交給了盧月,那這些事情就由盧月來處理吧~
於是秦沐楓抬起眼眸,對著盧月道:“這事你來處理~”
盧月瞪著眼睛橫了秦沐楓一眼點頭,堂堂的秦王府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豈不是惹人笑話。
哼,這件事犯到她盧月手中,她絕不輕饒,這一次她定要好好立威,看看誰以後還敢再做這種混賬事情。
頓時,盧月抬頭對李虎繼續吩咐道:“給我查查,看著聚眾賭博的主意是誰出的?”
“是~”李虎躬身退了下去。
盧月眼眸中劃過一抹幽光,不知為何,她心裡隱隱有種懷疑,總覺得這群丫鬟小廝不可能膽子那麼大,竟然大白天聚眾賭錢,這背後說不準還有什麼隱情呢?她定要讓李虎再好好查一查。
而此時趙清流的屋子瀰漫著一絲緊張的氣氛。
趙清流一襲白衣,可此刻她的臉色比那裙子都白,染了嫣紅的手指緊緊握著茶杯,竟有些發抖。
她眼睛盯著地上跪著的王成,恨不得上前抽那王成幾巴掌。
這王成原本是個管馬匹的馬伕,誰知道竟然有一天走了狗屎運,碰到了秦王府的二小姐趙清流,趙清流見這人還有那麼一些機靈勁,便把人要到了身邊,提他做了二等小廝。
這人原本就是個混跡在底層街市的人,因為因緣巧合才進了秦王府。
他這好不容易扒上了趙清流,頓時就給趙清流出了這麼個來錢快的主意,趙清流起先不願意,可那個時候秦沐楓失蹤,秦老夫人病重,秦王府一時就一下子陷入了這種絕境。
趙清流身旁的王成不斷地進讒言,說得次數多了,趙清流便動心了。
幾次下來,趙清流從中轉了不少銀子,頓時他們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就算秦沐楓和盧月兩人回來了,秦老夫人病好了,趙清流便收了手。
可近日,趙清流手中的幾個鋪子,虧了一大筆錢,她急需要銀子,無奈之下,這才冒險讓王成通知他們開了賭局。
誰知道,就這麼一次,居然被盧月給抓住了,還驚動了秦沐楓,現如今打聽到訊息,盧月那個賤人,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