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來冷冷的看著那四人,道:“長白四鷹也算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麼今兒個也幹起偷雞摸狗的事來?”
一個瘦削身材的尖臉漢子呸了聲:“這可不是我們下的蒙汗藥,枉你們行走江湖如是之久,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瞧不出來?”那四人哈哈大笑,“你們現在是朝廷欽犯,我等奉刑部張進大人之命前來拿你,今日多說無益,姓文的,你也是漢子,我們也不來難為你,跟我們走一趟如何?”
文泰來吃驚道:“你們什麼時候去做了滿清鷹犬?怎麼知道我們今日會經過這兒?”很明顯,出了內奸,他們這次行程只有自家人才知道。但見原來坐在桌邊喝茶的那些人都站了起來,這次人家是有備而來了。文泰來扶住搖搖欲墜的衛春華,看了看四周,形勢異常嚴峻,突然左手就如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抓住那個茶博士,提著打個圈子向著敵人擲去。
文泰來猛覺腦後風生,回身一個掃堂腿,反踢來敵。但見大鷹雙爪翻飛,文泰來與他一交手,就知今日已是身陷重圍,自己脫身還行,但是現在身邊多了箇中毒的九弟,要想突圍是萬萬不能的了。但文泰來乃血性漢子,平生身經百戰,愈是苦戰愈是精神,傾刻間已是拳打腳踢,與四面八方的敵人交上了手。
北京康親王府“你輕點,要死了,啊……我快要死了,快,再快點。”從康親王的寢室傳出一陣的浪叫聲。但見一個精猛漢子正壓在一個美婦人身上不停的抽動。那婦人雙腿搭在那漢子肩上,口中不住的發出淫叫聲,雙手在那漢子後背又抓又撓,那漢子滿背是又紅又長的抓痕。
過了一會那漢子一陣抽搐,顯是已經洩了。從美婦人身上翻下來,正是康親王的大公子安泰。而那婦人是康親王最寵愛的五姨太如花。兩人通姦已是多年,今日趁王爺上朝未歸,兩人已是花開數度,纏綿多時了。
安泰整好衣服,從偏門走了出去。轉眼已是回到了城西的春暉樓。在安泰心目中的康親王其實是個暴君,因為他曾多次見過父親當著他的面強行姦汙自己的母親,事後連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只留下滿身狼籍的母親在哭泣。而每次他們母子倆就相擁而哭,從小到大就這樣相依為命的過日子。
他昨晚親耳聆聽了一個大陰謀,原來父親康親王奉乾隆之命正大舉進攻紅花會。由於安泰平時喜怒不形於色,表面上又對父親畢恭畢敬,康親王爺對他是信任有加,又加上他是世子,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就是將來的康親王,所以他所到之處無異於王爺親至。可又有誰知道,他其實也是紅花會中的一員,幾年前他在南遊嶽麓時結識了紅花會十四當家的餘魚同,兩人傾蓋相交,安泰在他的指引下當即加入了紅花會。
春暉樓是紅花會在北京的一個聯絡點。安泰一進去就馬上到二樓偏房,裡面坐著一個滿臉瘡疤的青年,手中一把金笛,正是金笛秀才餘魚同。
“安泰兄弟,我可是在此恭候多時了。”餘魚同滿臉笑容,手中端著一個酒杯,“再不來,這些珍藏一十三年的紹興女兒紅可要被我喝光了。”
“大哥,我剛要出門,臨時又有些事,讓大哥久等了,我罰酒。”安泰可不好意思講是由於做那種事所以來遲了。
“哈哈,像這種美酒我也認罰。兄弟算盤打得好精啊。”
“大哥,這事可耽誤不得,出事了。”安泰附耳在餘魚同。
餘魚同大驚失色,道:“兄弟,你可立了大功了。你先回王府,我立即通知兄弟們。”說完,打了個唿哨,一隻信鴿從窗外飛了進來。
第四章“總舵主,接十四弟飛鴿傳書,心硯兄弟被清廷鷹犬所抓,文四弟和衛九弟下落不明。”進來的人正是紅花會二當家無塵道長,“另外十四弟已獲可靠訊息,咱們有內奸!”
陳家洛坐在書桌旁靜靜的聽著,淡淡的道:“二哥,周老爺子正在洛陽,你通知他們就近尋找四哥和九哥的下落。內奸之事我已知曉,這事我叫三哥來辦。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走一趟江南吧。”陳家洛對迷藥之事仍是恨恨不已,這些天他每天都必須面對文四嫂,雖然駱冰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他心中總是難以釋懷。
“那要不要通知十一妹四弟的事?”無塵請示道。陳家洛嗯了一聲道:“我去說吧,你先去準備一下。咱們今晚出發。”
此時的駱冰正在後花園靜靜的賞花,心裡卻是激潮澎湃。這幾日陳家洛總是冷冷的對她,也不知是不是在心中瞧不起她。就在她芳心可可之際,聽得後面有細微的腳步聲,她不用回頭也聽得出是總舵主。
一隻手輕輕的搭在駱冰肩上,一句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四嫂,這幾日辛苦你了。”
駱冰不禁淚從中來,奪眶而出,她一轉身,反手抱住陳家洛,哭道:“這幾天你總是冷淡的對人家,我還以為你從此不理我了呢。”
望著眼前這猶如帶雨梨花的美嬌娥,陳家洛不免有些意亂情迷,他急忙定了定神:“四嫂,四哥出事了。”
駱冰不禁花容失色,畢竟是同床共枕了許多年的患難夫妻,“他又出什麼事了?”
“他和九哥去江南調查案子,在湖北就失去了他們的訊息。我已通知徐七哥他們就近查詢。”陳家洛輕輕拭去駱冰臉上的淚珠,“就算是付出性命,我也一定把四哥給你找回來。”
駱冰一雙美目望著他,偎依在他身上,柔聲道:“你們兩個任誰出事,我都傷心。”
陳家洛突然感到她身子一熱,心中一蕩,左手攬著她的細腰,右手就滑進了她的衣服裡。駱冰嚶嚀一聲,嬌喘連連。
陳家洛往四周看了看,花園裡除了一群蜜蜂在嗡嗡叫,就只有他們兩人了,他心想以自己的功力,就算有人來他也聽得出,更何況沒有他的命令也沒人敢進來。於是他撩起駱冰的長裙,一隻手已然伸進那芳草悽悽的桃花源洞,這裡已是yin水直流,他抬起駱冰的一隻腳,就勢一衝,擎天大柱噗的一聲猛往裡撞去。
駱冰嬌呼著美臀也往前湊,兩人就站在梨花樹下不停的做愛,眼見著夕陽漸漸西下,一抹殘紅正照映著這對偷情的男女。
“快醒醒,心硯兄弟。”一個身穿皂布衣服的黃臉漢子正搖著心硯。
心硯微微睜開眼睛,眼前此人一點不識,看到心硯滿臉狐疑,那漢子笑道:“我叫鍾楚雄,武當陸菲青道長是我授業恩師。”
心硯登時心下釋然,忙站起身來就要行禮,鍾楚雄摁住他不讓他起身,道:“你傷勢未愈,靜養要緊。此地乃我安身之處,你安心在此養傷,我已經通知了貴會杭州分舵吳長富舵主。”心硯心下大寬,眼睛閉上就沉沉睡去了。
與此同時,湖北浠水洗馬畈。
一個紅衣少婦正在一個茅屋煎藥,此女子濃眉大眼,面目姣好,正是鐵膽周仲英的獨生女兒“俏李逵”周綺。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錦衣男子,細眼一看,卻是紅花會九當家的衛春華。
原來當日穆家集大戰,文泰來在苦戰中眼見不支,敵人一找準機會招呼就往衛春華身上打,當下他抽出自己的腰帶,呼喇喇的使出大別山秦雲孃的如意十八鞭法,在他的內力運轉下無異利刃鋼刀,長白四鷹等不得不圍在四周遊走不定,暫避鋒芒,想等著文泰來內力不繼時再行進攻。
文泰來突然捲起吊著一“茶”字的旗杆,旗杆獵獵更是威猛,他瞅準機會跳上一匹勁馬,將腰巾纏住衛春華,唿哨一聲,那馬猛衝出去。敵人大喊著追趕上來,文泰來大吼一聲,猶如晴空裡響了個霹靂,眾追敵不禁腳下一停,但見文泰來騰空而起,雙拳出擊,正是他賴以成名的“霹靂掌”。
文泰來一招“惡虎攔路”,已是站在當道。只見長白四鷹兩人飛身而起,直攻文泰來的上路,另二人鷹爪翻飛,直取他的下路。文泰來瞬間拳變掌,每一拳掌之出都是猛喝一聲,或先呼喝而拳隨至,或拳先出而聲後發,或拳聲交作,或有聲無拳,喝聲與掌法拳招搓揉在一起,身形愈快,喝聲愈響,神威逼人,顯是越戰越勇。
漸漸的來敵只剩下長白四鷹在應招,文泰來身形加快,突然間右手暴長,一把抓住了三鷹胸口的“大關穴”,然後將他擋在身前,長白三鷹驚呼一聲,登時收手。他們手足情深,不敢再行上前攔截,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文泰來縱身上馬,揚長而去,只聽得文泰來拋下一句話:“就煩你們的兄弟送一程了,我到時會放了他的,咱們後會有期。”長白三鷹素知文泰來言而有信,倒也並不怎麼擔心兄弟的性命。
文泰來突圍後把三鷹扔下馬,任他委頓在地。縱馬狂奔數十里,突然胸口一陣噁心,吐出一口濃郁的鮮血,一頭紮在了伏牛山下的綠草間,昏迷了過去。
此時方當盛夏,天氣異常的悶熱。周綺已是有個八歲大的小孩了,少婦的風姿顯得她更是動人。此時的她滿臉通紅,嬌豔欲滴,望著床上沉睡的英俊瀟灑的九哥衛春華綺思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