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藺奉越北寒的命令,早已率著眾士兵在軍營外潛伏著,許是吃過一次虧,他現下十分謹慎。
看著臨州軍營戒備森嚴的模樣,他有些懷疑越北寒派他來突襲臨州軍營的目的,眼下貿然出手,恐怕會適得其反。
過了不久,梁藺下屬在他耳邊道:“副將,有情況,我們的探子發現有不少士兵正秘密出了軍營,往臨州城的方向去了。”
梁藺有些懷疑道:“此話當真?探子可看真切了?”
那部下篤定道:“確是如此,副將,我們要不要趁機殺進去?這可是個好機會。”
難不成將軍早就料到了他們會秘密出營?梁藺有些不確定,他朝那下屬道:“你再令人打探一番,看他們目的何在。”
不一會兒,那下屬又到了梁藺身旁,“打探清楚了,原是那祁懷瑾率領的兵力不夠,他們都奉命前去支援臨州城。”
“領頭的人是誰?”
“是那風蕭的一個部下,如今他們軍營裡的人不到四成。”
梁藺還是沒有釋出命令,他沉下身道:“再等等。”
這麼一等,又是半日。
此時的風蕭正等著誘敵深入,好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時刻,見遲遲沒有動靜,他便派人道:“去看看鏢局的人現在已經到了何處?”
這時,一隊人馬正朝著軍營趕來。
梁藺聽到動靜便派人前去檢視。
“副將,好像是我們的人。”
梁藺定睛一看,領頭的的確是那江鬱,得到訊號的他不再猶豫,便立刻率眾人向軍營殺了進去,兩隊人馬裡應外合,不出意外的話,這臨州軍營定能讓他們拿下。
僵持了這麼多年,總算能有個結果了。
只是,他卻沒看清楚江鬱眼中的那抹無奈之色。
江鬱礙著兩旁的人,見狀只是冷哼了一聲,他們怕是要完了。
梁藺若是能再仔細看兩眼,他便能發現江鬱的手是被人捆在了身後。
前幾個時辰,臨雨命人將那些人綁了之後又把他們的衣服扒了下來,如今這隊人馬皆是他們假扮而成,為的就是魚龍混珠,讓那梁藺放鬆警惕,現下看來,倒是能替殿下解了這後顧之憂。
待梁藺的人馬全都進了軍營,風蕭便瞅準時機,將他們團團圍住,只見梁藺並不慌亂,他臉上還帶有一絲勢在必得的神色,“風將軍,我還是勸你快快投降,還能少受些皮外之苦。”
這時,臨雨的兵馬也進了軍營,如剛剛在鏢局一般,越藺眾人也被兩隊兵馬圍在了中間。
只是那梁藺還未察覺到異樣,風蕭見狀挑了挑眉,真是不知這人是怎麼做到副將的位置的,他的智商還真是令人堪憂,也只能逞逞匹夫之勇,關鍵時刻卻毫無用處。
他沒有和他廢話,只是向臨雨使了個眼神,頃刻之間,梁藺臉上那絲勢在必得瞬間化為了烏有。
——
臨州城內,兩隊人馬的廝殺還在繼續,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個成王敗寇。
天公不作美,許久未下過雨的臨州城難得下起了傾盆大雨,雷鳴電閃,竟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豆大的雨點打在祁懷瑾的臉上,使他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肩上腥紅色的血也順著雨水流了一地,顯得格外刺眼。
在雨中,兩隊人馬的動作漸漸變得吃力起來,看著下令撤退的越北寒,祁懷瑾倒也沒有戀戰,這個情形,倒是不宜再戰了,他們必須儲存實力,好好休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