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氣著實悶熱,越北寒最受不得的便是夏夜因為熱而睡不著。
阡音速度十分勻緩地為他扇著風,為了省力,她儘量讓手腕用力,沒過多久,她的手慢慢變得痠疼,好在越北寒很快便入睡了。
活動了一下手腕,她放下扇子在越北寒面前揮了揮手,見他毫無反應。
他睡得那麼沉的嗎?
阡音一直盯著他,心下有一個聲音愈加強烈,若是此刻殺了他,還能為北祁除了一個禍患,不過她立刻冷靜下來,現下還是得以大局為重,不然她怎麼能潛進滄州軍營呢?
想到此處,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風蕭了,也不知道凌桑打探到的訊息究竟屬不屬實。
這幾日去南山狩獵讓阡音有些筋疲力盡,她打了一個哈欠,慢慢靠在榻邊睡著了。
待到呼吸均勻,躺在榻上的越北寒忽地睜開了眼,他側著身看著一臉倦意的阡音,一不小心竟入了迷。
他現下的心情有些複雜,她剛剛為何什麼都沒有對自己做呢?
真是沒意思。
次日清晨,阡音悠悠轉醒,發現越北寒正靠在牆邊看書。
他看了她一眼,“醒了?”
阡音低著頭,也不禁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書籍,竟然是一本失傳已久的琴譜。
越北寒合上琴譜,朝外面的人道:“進來吧。”
只見管家帶著幾名侍女將熱水,帕子和洗漱用的茶水端了進來。
南霜看著旁邊站著的阡音,也知道她在越北寒的寢屋裡待了一夜,說實話她有些看不懂三王爺對阡音究竟是何感情。
說是喜歡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說是厭惡吧,也算不上,估計王爺此刻心中也是十分矛盾吧。
洗漱完之後,越北寒命管家把古琴取來放到了書房,阡音還是在一旁伺候著。
越北寒坐在案上,朝她問道:“聽說你會彈琴?”
阡音點了點頭,他問這個做什麼?
越北寒見狀將琴譜扔到她手中,“把譜子背會了,過幾日是四王爺的生辰,屆時你若是彈得不好,懲罰可是免不了的。”
隨他一同去四王爺的生辰嗎?那她又可以見到凌桑了,雖然四王爺府中眼線定然很多,但見了總比沒見要好。
阡音開啟琴譜,默默看了起來,越北寒也在此刻彈響了古琴,他彈奏的曲子剛好是她眼下看到的譜子。
既然他會彈,為何還要讓自己彈?
她只覺得這裡面恐怕沒那麼簡單,但彈肯定是要彈的,待她看了幾遍後,越北寒走了下來,“你去彈一遍給本王聽聽。”
阡音見狀坐在案前,深吸了一口氣,她指尖微挑,緩緩循著琴譜彈奏了起來。
越北寒閉上眼仔細聽著,她的琴技倒是沒叫他失望,看來她的主子以前沒少培養她,以她的條件為北祁效力實在是可惜了。
接下來幾日,阡音皆在越北寒的書房練琴。
越北寒則十分閒適地坐在一旁吃喝玩樂,儼然一副敗家少爺的模樣。
阡音彈了一遍又一遍,早已將譜子爛熟於心,眼下只覺得彈著有些無聊。
越北寒見狀道:“把你會的曲子都給本王談一遍。”
他這是聽她彈琴聽上癮了嗎?
阡音搜尋著她腦海中的記憶,一首接著一首地彈奏著,突然傳來一聲刺耳,只見她彈斷了一根琴絃,手指也因此被劃破了血,她下意識用嘴含住了傷口。
越北寒見狀搖了搖頭,又浪費了一把好琴,他如今倒也沒了聽曲兒的興致。
“好了,退下吧,好好保護你的手,不然明日若是在四王府上出了岔子我可救不了你。”
阡音退了下去,她一邊為手指止血,一邊對明日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