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棲鳳清楚殺了師靡靡的嚴重後果,甚至會被千刀萬剮,但她並不後悔。
她擔心的是,唐邕只怕沒能力阻止宮主殺她報仇,反而還會受到牽連。
也不知唐邕會受到何等程度的懲罰,有無性命之憂。
唐邕俊美的笑顏浮現在了眼前,棲鳳一愣,她竟然對唐邕有了牽掛,有了擔憂。
但越是擔憂,她越是恨死了自己這副弱死人的身子。
她要開始鍛鍊,看看有無習武的潛力。
為了不弄出更大的響動,除了吃飯睡覺在二樓外,其餘訓練時間全在三樓水央殿。
棲鳳開始緊張而快樂的實施著策劃好的近期規劃。
在自己鍛鍊的同時,也不管三夜的牴觸情緒,她抓緊時間強行教他訓練,用的是在上一世特工訓練方式,高強度高極限甚至極殘忍極殘酷。
但三夜本就是武痴,又極具毅力,臉上始終冷硬如鋼板,眼神明亮若星辰,不哼一聲不發一言,不折不扣地完成所有訓練。
秋月的恐高症很快得到有效控制,用的是她將二十一世紀恐高的妹妹訓練成飛行員的方子,先看遠處不看下面,再由遠到近到下,慢慢克服對高空的心理恐懼!
秋月不喜練武,有了極音堡演奏的經歷,更是對各種樂器愛不釋手,而且無論是什麼樂器,只要稍加點撥便精通,把個棲鳳喜歡得不得了。
如此緊張而快樂的過了兩日,三夜已突破至高階八段,秋月演奏技藝也有了質的飛躍,只是段棲鳳本人還在原地踏步,讓她極為苦惱。
這日,三人在水央殿休息時,秋月吹起陶壎,三夜聽得興起,舞劍助興,一個拿捏不穩,剛好一劍劈開機關,壁上暗門轟然洞開。
這機關,不論顏色還是旋紐,都與牆壁嚴絲合縫,住了兩三天都沒發現,竟被三夜無意間劈開,好巧不巧。
一道金黃色的光芒閃耀而出,三人大為驚訝,所謂藝高人膽大,三夜帶頭闖了進去。
密室安放一巨大的兵器架,架上橫臥一把巨形令箭。
箭身呈扁菱形,長五尺有餘,寬足半尺餘,厚若兒臂。若非鋒尖為箭簇,稱其為巨劍則更為合適。
更奇的是,巨箭全由黃金打造,若稱天下第一富箭,亦不為過。
三夜驚喜之餘,伸手去提巨箭,一隻手竟差點提不起來。
“嗨!”三夜大喝一聲,舉箭在手,憑空一舞,呼呼生風,威勢滔滔。
“這箭,乃我三夜之神兵也!”三夜累得氣喘吁吁,可卻覺得極為過癮,對站在門口頗為吃驚的棲鳳和秋月道,“這寶箭我太喜歡了!”
“這得多少斤黃金啊,誰不喜歡!”棲鳳笑道,“看看上面是什麼字?”
三夜只顧著看令箭的樣式去了,哪關心上面有什麼字?忙將巨箭雙手舉到棲鳳面前。
“醉令箭!”秋月首先念了出來。
“醉令箭?好聽!”三夜急切的叫道,“棲鳳姐,這箭就歸三夜了好不?”
“好!管它是誰的,只要你喜歡,我段棲鳳作主,歸你了!”她心道,我既是段家的人,箭主人來了,我段家按斤論兩買下來就是。若不要黃金,那我段家有什麼都憑他挑就是了。
她既然知道了段韶寵溺她,家裡的錢不花白不花。
“大概多重?”棲鳳問道。
“應該八百斤往上吧?”三夜仔細掂量道。
“天,八百斤?”段棲鳳嚇得驚叫起來,驚訝的盯著三夜。
“如果,如果買不下來,我……”三夜撫摸著令箭,極不舍的道,“那我不要就是了。”
“不!不管對方提什麼條件,我段棲鳳都給你買下來。”棲鳳道,“我只是吃驚於,你竟然能舞動這麼重的東西!”
她記得,歷史上最重的兵器是幾十年後的隋末天寶大將宇文成都使的一條鎦金钂,重四百斤。而醉令箭,竟然重達八百斤,可精瘦的三夜還能當兵器使!
三夜喜得幾乎跳了起來,一邊舞動巨箭一邊鏗鏘的唱道:
“三夜舞動醉令箭,蕩盡天下不平事!”
秋月的鼓聲適時響了起來,三夜氣勢大增,一曲醉令箭舞在鏗鏘的鼓樂聲中,讓人熱血沸騰,豪氣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