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石縫中,身骨盡斷,面容盡毀,無糧無水,整整三年,卻奇異地活了下來。
然後,時光飛逝,一眼千年……
“該婭,是你嗎?那個女人是你嗎?”
厲初緋撫摸著畫裡的白衣少女,指腹沿著少女的五官相貌劃過,一張冷清的面容出現少許情緒,不再死寂一片。
那種淺淡的,仿如遊絲一般有氣無力的情感叫作‘思念’。
他在無邊無盡的思念裡,瘋狂地回憶著少女憤恨的模樣,心微微痛了起來,全身幾百塊骨頭都跟著撕心裂肺地疼著。
如今,再次相見,回首百年。
倘若那些都是真的,他惟願那白衣少女在經歷千年時光後,依然眉眼如初,對他的憎恨不減當年!
她在等著他去尋仇。
她在等著他去報復。
她在等著他用心良苦,費盡心機的去逮捕……
然後,他會親自把她擄掠到身邊,撫著她的眉眼,執起她的雙手,告訴她:我,是厲初緋。
曾經,他也有一個不錯的名字,是那個時代裡至高無上的王:豫。
後來,當他有過漫長的人生,忽然覺得那是一個不好的名字,嫌棄至極。
於是便取其諧音,以‘厲’為姓,名初緋。
該婭,若有機會,我願初心不改,還你一世緋色芳菲……
厲,初緋……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此生不改,直至生命盡頭,靈魂隕落。
…………
叩叩叩。
畫壁後面傳來幾聲悶響。
厲初緋平復了一下心情,將所有悲傷埋在心底,拉開畫卷後面的牆壁暗閣。
暗閣裡放著一封信,收信人是厲聞戰,寄信人是莊嚴。
“呵,還不死心?”
厲初緋冷呵一聲,音色極薄,透著森涼的冷意。
他拆開書信,將內容瀏覽了一遍,隨後走到書桌前,開啟抽屜取出一份一模一樣的信紙,還有鋼筆。
他坐下來,將信上的內容摘抄好一部分放置在桌面上,等待墨幹以後,再重新裝回信封裡,黏上封蠟。
仔細看去,那些筆墨未乾的字跡竟然和莊嚴的筆跡一模一樣,半點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