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颻與盧音坐在學校的長椅上,鬼盧樂站在盧音對面,盧音抬起頭仔細的看了看鬼盧樂,這確實不是她的妹妹。
盧音向帝颻回憶了事情的經過,而後說:“從那之後我就沒見過妹妹,我在半夜接到了學校的電話,說盧樂失蹤了,讓我去學校一趟。幾個和盧樂同宿舍的室友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麼來,一問就哭個不停。只說是見鬼了,我才不相信見鬼了,今天我看見這位……呃……原來世上真的有鬼,但她不是盧樂。沒想到……我就覺得那塊石頭有問題,一直就感覺怪怪的。”
帝颻不知該說些什麼,她覺得即便鬼盧樂不是盧樂,她也和盧樂有關係,還有那個墜子,也肯定有問題。
“你有去找過那個墜子的來歷嗎?”帝颻說。
“我找過,可是那個老人已經不見了。我四處打聽也打聽不到,而且鏈子也跟梅子一起消失了,那條鏈子是個什麼東西?那天我做了噩夢,夢見長相好看卻很兇的男人。因為感覺很深刻,我到現在都記得。也許,真的是鬼魂作祟。那我妹妹豈不是凶多吉少了。”盧音雙手捂上臉,很難過,如果自己不買回那條鏈子就好了。
“別這樣,盧音。我們會找到盧樂的,即便這個線索斷了,我們還有鬼盧樂呢?”帝颻看向鬼盧樂。
“我什麼也想不起來。”鬼盧樂低垂著頭,“我只記得姐姐。”
“如果你不是盧樂,那你肯定也跟盧樂脫離不開關係,不然你怎麼能記得盧音呢?”帝颻說。
時間彷彿停滯,眾人沉默。
過了一會兒,帝颻說,“你渾身都溼淋淋的,看來你的本體應該在水裡。至於你身上的衣著為什麼跟盧樂一樣,這得找到盧樂才會有結果。”
“對了,既然你說本體是在水裡。我們可以按水源來找。”盧音提議。
“可以是可以,但是水源那麼多,怎麼能很快的找到水源呢?”帝颻陷入思考中,“走!去瓶瀏河!”
“瓶瀏河,盧樂在瓶瀏河?”盧音跳起來疑惑地說。
“不是,我是……我是說我想到辦法了。”帝颻尷尬的笑了笑。
帝颻是突然想起瓶瀏河河神了,她記得在瓶瀏河曾經有一位即將升神位,卻一直沒升上去的河神。因為,他每次升級考試都不合格。
雖然帝颻沒見過他,但是隻要有瓶瀏河的水在,她不愁找不到他。只是,這樣會不會被天上知道自己的存在,她得好好跟河神說說。
帝颻一行人還是來到了尖塔房,理由當然是因為這裡的人少。
帝颻用手撈起一些江水,由另一隻手聚集起星光,將手心裡的水盡數浸在星光裡,她的額頭躥出細密的汗珠,臉色慘白一片。
她不曉得自己的微弱神力還能支撐多久,也許耗盡了便再恢復不了了。她甩手將星光連帶著江水拋向了瓶瀏河裡。
她的身子輕微彎曲,似是要倒下,被身後的盧音穩住了身型。
“你怎麼樣?”盧音緊張的問。
帝颻只是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嘴角揚起淡淡的微笑,坐在了地上。
緊接著盧音與鬼盧樂逐漸瞪大了雙眼,因為她們看見一個男人從瓶瀏河裡飛了出來,而且他一個手裡拿著一節水草,還要往嘴裡送,他就那樣站在江水的表面隨著江水的波濤起起浮浮。
“何人在叫我?這個時候居然叫我出來,我正要吃午餐呢!這麼不識抬舉,真討厭!”河神嘟囔著。
“您是瓶瀏河神吧?”帝颻虛弱的說道。
“是我,你是誰?為什麼叫我出來。等等……你的金光?你是……”河神看見帝颻身上的金光,雖然微弱,但真的是金光無疑,立馬扔掉了手裡的水草。
他一個閃身來到帝颻的面前,謙卑的拱手做禮,道:“小仙不知三公主駕到,真是失禮了,失禮了。不知公主怎會到這人間來,真是我瓶瀏河的榮幸。您叫小的出來,是有事情嗎?”
盧音看向鬼盧樂,鬼盧樂看向盧音,面面相覷十分驚訝!這個沒長大的女孩是公主?
“嗯……”帝颻清了清嗓子,說:“瓶瀏河神免禮,我是偷跑出來的,所以,千萬不要告訴上面我的訊息,好嗎?”
“是,是,小的都懂,小的一定不會洩露您的秘密。”河神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副原來如此的詭異笑容,心想:公主這是跟神帝出來遊玩了?神帝即位還想著公主寂寞,真是我等效仿的典範啊!可是,神帝呢?怎麼不見神帝?啊,一定是害羞躲起來了,我可真聰明。
這是真懂還是假懂?帝颻看著河神的表情,心裡想不通河神在想些什麼,她打斷了河神的失神,說:“是這樣的,你幫我以這個孩子為憑藉,找到她的位置。”怪不得升不上正式河神,這個河神怎麼看上去怪怪的。
“呃……可是殿下,您不是也能找嗎?何苦叫我出來找啊!說到這,我感覺您的神魂好像不太穩定呢,金光時有時無若隱若現,您會不會是體虛啊?是不是神帝累著您了。”河神笑嘻嘻的用手捂著嘴,繼續說道,“這您得提意見啊,不能讓著他,這男神嘛,就得抻著他才是好辦法,不能予以予求,那累著的還是您不是……”
帝颻頭上冒出三道黑線,這都是哪跟哪啊?
盧音看向鬼盧樂,鬼盧樂看向盧音,他們倆繼續面面相覷,繼續十分驚訝!
“停——”帝颻舉起手就差一巴掌拍過去了,打斷了河神說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身體不太好,你先辦正事兒吧!”
“哦,那好吧!”河神舉起了手,想聚集鬼盧樂的水汽,忽然停下來,繼續說道,“還有啊,公主,老身一定得跟您說一下。”
帝颻靜靜的看著他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