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黎諾此時站在北大荒大仲荒神處。大仲荒神笑意盈盈的看著黎諾,就等黎諾開口,跟他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登個帝位還把媳婦弄丟了。可這個黎諾一副悶葫蘆樣子,他一向性子清冷,以大仲荒神對神帝的瞭解,這要等到什麼時候黎諾才能開金口呀?
大仲荒神等啊等,等得頭頂的老精樹散落了一地的葉子,等得萬里雲飛過,不見神鶴歸,等得手中的茶續了一杯又一杯。
真是個沉穩的男人啊!真讓人著急。大仲荒神實在等不及了,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說:“殿下啊!你說你大老遠的跑到我這,站在這兒,背對著我,又不說話,你到底想怎樣啊?難道說我這裡的景色十分美,美得讓你流連忘返,沒得讓你樂不思蜀。那你以後就搬來跟我同住,如何?我很懷念咱們小時候的日子啊——”
這天地之下,宇宙之內,能這麼沒禮數的跟神帝說話的,就屬大仲荒神了。
大仲荒神是精靈之王,論地位,不及神帝。論交情,那是與黎諾一同長大的,說句放肆的話,黎諾放幾個屁,是香是臭大仲荒神一清二楚。
只見他身穿青色長袍,銀髮隨身而下,額頂之上兩角微顯突出,他劍眉星目,兩眉之間隱約顯現精靈族的綠色葉形標記,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黎諾。
“唉——我不說,是因為你都知道。”黎諾嘆息道。
“誒呦呦!這麼憂傷啊?我還沒見過你這種神情呢!”大仲荒神揶揄道,“從小到大,你的學業都是最好的,成為神帝也吃了不少苦,最可能讓你灰心喪氣的日子都過來了,居然因為颻颻唉聲嘆氣。”
“我找不到她了,真的找不到她了。她的星石暗淡,光亮很淺,我擔心她可能出了意外。”黎諾回過頭看著大仲荒說,“即位之前她就有些不太一樣,我沒在意,那段時間真是太忙了,現在想想我應該好好的留些時間陪她,也沒顧及她的感受,想必輕允即任風神位,她心裡不痛快。”
看著黎諾沮喪的神情,大仲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你去沒去過她經常去的地方找過她?”
“我去過,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什麼也沒發現,她的一絲神魂我都沒有捕捉到。”黎諾停了一下,繼續說:“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忙,看看能不能以你精靈一族的法寶凝神戒,幫我找找看。”
“我早已猜到你是在跟我打凝神戒的主意,就看你什麼時候說出來。”大仲荒眼角帶笑,輕抿了一口清茶。
黎諾沒有接話,他知道大仲荒還有話。
“諾,你要想清楚,這凝神戒是從來沒被外族碰過的,況且用凝神戒需要用凝神者的精血為餌。”大仲荒看著黎諾一改往常的不羈,認真地說,“你想好要這麼做嗎?這會損耗你大半的修為,現在雖天下太平,但黑洞日益增長,難保外族不會透過黑洞來犯。你這樣做會有很大風險啊!或許你可以等等訊息,以我精靈族的敏銳,想找個神並不難,不如多等些時日,我派我最好的親信為你去找,怎麼樣?我不是不借你,以你我的交情,只需你一句話的事。不過我認為不到萬不得已之時,萬萬不可用凝神戒,這是下策。”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黑洞確實是我的心頭病,但我不能就這樣乾等著,在我們說話的功夫,颻颻都可能生命危矣,我怎麼能......!”黎諾身為這一方宇宙之帝,竟找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一拳打在身旁的精樹上。
“黎諾啊!我知道你著急,著急也不能打我的老精樹啊,你瞅瞅,整個樹的葉子都讓你打掉了。”大仲荒神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這樣,我來幫你找颻颻,你們兩個有問題,我這也不安生,來人——”大仲荒說道。
“見過神帝!王,您有何吩咐!”鳳棲彩憑空出現在大仲荒的面前,微微曲膝,恭恭敬敬的向著面前兩位至高無上的尊者行者禮。
“帶上我的手持咒,把凝神戒取來!”
“王,請您三思!”鳳棲彩道。
“大仲荒不必如此,我怎能讓你損耗修為,萬萬不可。”黎諾道。
“有何不可!”大仲荒繼續對鳳棲彩說道,“去辦吧。”
“是!”鳳棲彩退下。一道彩光轉瞬不見。
“大仲荒,你精靈一族發展到如今四海昇平不易,若你損耗了半身修為,難免會讓那些蠢蠢欲動之人長了歪心思......
“誒!”大仲荒打斷了黎諾的話,手擺了一擺說:“黎諾,我區區精靈族只是這天下一方子民而已,我豈能讓你耗費心神,冒著整個宇宙動盪的風險去找颻颻,到那時可就不是我精靈一族生死存亡的問題了,那會成為整個宇宙的災難”
“你!”黎諾說不出話來,嘴裡有著苦澀的味道,“我這神帝位不做也罷!不如給別人去辛苦吧!”
黎諾慼慼然,嘆息自己的身不由己。
“這還是我認識的黎諾嗎?你怎能說這種喪氣話,這神帝位是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位置嗎?自古宙選帝王,帝王應宙。乃是順應洪荒,衍生而來。別人想做做不了,你不想做不能拒絕。這道理你怎會不懂。”
“你說,她還會在哪?”黎諾陷入思考。
“也許她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大仲荒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他目及遠方,眼前是浩浩渺渺的雲海,仙霧繚繞,太陽的光輝投射進雲層裡,萬丈霞光,讓人顧盼生輝。
“我總覺得她有可能在地球。”黎諾說。
“為什麼在地球?凡人毫無法力,雖有巫師、仙子、靈獸等居住其中,但她們的法力都是微乎其微的,以颻颻的神力,即便她現在星輝暗淡,僅憑神魂之力,要感知她的存在,那是最好察覺的地方。”大仲荒分析道。
“話雖如此,我卻……不知所措。”黎諾嘆息道,“也許是我太想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