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我能不能只要裡面這件衛衣，我有件和這個差不多的外套。”

莫顧說話聲音向來不大，面對白淺汐也不是卑微，就是骨子裡的那份歉疚，原本因為姐姐的事就很糾結，白淺汐對他越好他就越難受。

結果淺汐直接看向了他的臉，也不說話，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最終女人忽而一笑。

“就要這一身了，買單吧。”

她彷彿無視了莫顧的意見，少年還太單純，他不會撒謊，手指的不知所措已經出賣了他。

“白姐姐，我真的有件差不多的，不用浪費！”

莫顧追了上來，試圖阻止。

“江助理，小蘑菇這身好看嗎？”

女人放大了音量，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坐的跟木樁一樣的男人。

江浩霖看了莫顧一眼，朝著他們比了個大拇指。

“你看吧，你江大哥都說好看，過年換身新衣服不對嗎？”

淺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去收銀臺買單了，莫顧還要追過去，卻被江浩霖的大手給扣住了。

“白總高興，就不要掃她的興了。”

少年明白了江浩霖話裡的意思，她總是佯裝很好的樣子，其實不過是在自欺而已。

淺汐一向拮据，可這不知不覺的就對金錢沒了概念，或者換種方式來說，她已經麻木了。

“幫他把之前的衣服包起來吧，身上的商標剪了。”

女人利落的吩咐著，有些明白當初蘇笙非為什麼要丟掉外婆給織的毛衣了，當你身處的環境不一樣，眼界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她還是選擇了尊重少年，如同尊重當初的自己一樣。

“走吧，小蘑菇，我們去給你江大哥買身老年衫去！”

女人臉上的笑容燦爛，剎那間讓人失神。

沒有誰是天生憂鬱的，就連著原本想懟回去的江浩霖在那樣的笑容下，也把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少年愣住了，他好像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原來她真心的笑容，能讓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還愣著幹嘛，快走呀！”女人又催促了一聲。

莫顧也揚起了笑臉應了一聲，追上了她的步伐。

店員看著這奇怪三人組離去的背影，不好揣測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他們之前的融洽的氛圍，像是會傳染一樣，連著她們臉上的招牌微笑都更加燦爛了。

脫去了枷鎖與束縛，淺汐顯得格外的輕鬆，她和莫顧有說有笑的走著，時不時惡性趣味的拿江浩霖開涮。

江浩霖一臉無奈，又好氣又好笑，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嗎？

忽而他的目光頓了一下，又加快了步伐，走到淺汐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袖。

“幹嘛？”女人聊的正歡，一臉莫名，可看到江浩霖臉上的表情，意識到了不對。

“簡舒來了。”

男人壓低了嗓音，淺汐瞬間變了臉色，這個女人可是在找莫顧的！

“你帶莫顧先走！”淺汐冷靜的下達了指令，絕不能讓簡舒發現莫顧。

不過這簡舒真的是有毒吧？她八百年進一次商場，還準能遇見她！

呵，這老天是有意跟自己過不去嗎？

江浩霖並沒有任何動作，他不可能放任淺汐一個人再這裡，而且已經來不及了。

簡舒已經鎖定了他們的方位，直徑朝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