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邇看著他還把水桶使勁的遞給自己,嗓門一下子變高了:“我說歇歇行嗎?”
溫影一把拽住顧熙邇的胳膊,對著那車上的小夥,打著他看不懂的手勢。
車上的小夥一邊吱吱喳喳,一邊點頭。
顧熙邇一下子明白了,心裡像開了鍋的水一樣上下翻滾,他的臉由於搬了東西更加的通紅,像是被揪住了一樣。
他很不自然的乾咳幾聲,低聲說:“你怎麼不早說啊?”
溫影依舊綿聲細語:“快去車上喝口水吧!”
她看到顧熙邇肩上的灰,順手拍了拍。
顧熙邇身上的煙塵隨著溫影的手速以不同的速度落下。
顧熙邇的目光也跟著煙塵落在溫影的腳尖上,她穿著最普通的平底鞋,但是散發出的魅力卻是與眾不同的。
一位女作家說:高跟鞋是女人的另一顆心。
顧熙邇很欣賞高跟露腳背的鞋,從鞋跟側面看,會有一個弧度,讓所有活生生的肉與骨的腳,蛻變成了一種暗示與嫵媚的符號。
而他此刻覺得,一個完整的女人,應該是既會穿優雅的高跟鞋,又可以腳踏平底鞋在泥土地上接地氣而生活。
顧熙邇:“嗯。”
顧熙邇回卡車上拿了兩瓶水遞給溫影一瓶,“咦,你怎麼會啞語的?”
溫影:“以前孤兒院的小朋友有個是啞巴,我就學了一點。”
顧熙邇瞬間覺得自己豬狗不如,還捉弄她,提起她的傷心事兒了,原來她是孤兒院長大,可是那天在走廊上聽見那個龜孫子說她有父母,估計後來被領養的。
“對不起啊!”
溫影:“嗯?”
顧熙邇其實不擅長安慰:“唉,沒事,都過去了!”
溫影:他該不會是以為我孤兒院長大的吧?不應該啊,那天樓梯間不是聽見了嗎?還是他在安慰我溫家破產的事情?算了,不管他在想什麼,安慰什麼。
溫影:“……嗯。”
休息了一下,啞巴青年找到溫影支支吾吾打著手勢,
末了,溫影還朝他鞠躬。
顧熙邇拉著溫影:“他在和你說什麼?”
溫影:“他說,他讓你在上面遞水桶,他在下面搬。”
顧熙邇原本平如鏡的湖泊泛起層層的微波,他揉揉高挺英氣的鼻子:“不用!爺扛的住!”
溫影:“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英雄也得休息啊。”
顧熙邇的眼角掃過溫影的臉,她就像一首抒情詩,顧熙邇所有的毛燥都能被她撫平。
他淡淡的:“嗯。”
溫影還不忘表揚一下他:“真乖!”
有了角色對換,事情幹起來也快了很多,剩下的50桶,很快搞定。
和張叔還有啞巴青年道別之後,
顧熙邇坐在大卡前座,已經累癱了。
他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起來,然後擺擺手:“抽根菸,抽根菸!”
溫影說:“忍一下,他們公司不允許抽菸,我們到了外面你再抽。”
顧熙邇又把香菸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