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門大院之中。
陳晉喆抽著煙,看著躺在面前衣衫襤褸的陳秀喆,意味深長地說道:“秀喆啊,你平日看似鬆散不羈,可這一出手就要弄得整個玄武天翻地覆啊。”
陳秀喆躺在木榻之上,揮了揮纏滿繃帶的手:“門主您就別笑話我了,你看我被相軻門主那傢伙打得這麼慘,哪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趙長峰死了。”陳晉喆吐了口煙,幽幽地問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陳秀喆不耐煩地揮了下手:“知道,因為就是我親眼目睹他被相墨所殺的。”
“那你為何只是在那看著。”陳晉喆皺起眉頭。
“趙長峰那傢伙,本就是個半死不活的樣子。趙門裡也都有著不少人在盼著他趕緊死呢,若是他不死,那幾個年輕的弟子都不好冒頭。”陳秀喆聳了聳肩膀,“門主你說對吧。”
“是。若趙長峰身體無恙,他必然是下一任趙門門主的人選,但他卻是個半死半活的身子,也確實該死了。”陳晉喆點了點頭,“但相墨原本只是殺了趙長峰的替身趙暮,他是後來才去了溪竹亭殺了真正的趙長峰。”
陳秀喆也是一驚:“什麼?趙長峰還有一個替身。”
陳晉喆似笑非笑地說道:“行了,別再演了,那相墨應該也是你派去的吧。”
陳秀喆心中咯噔一下,隨後訕笑了兩聲:“沒有的事,門主,您別瞎猜。”
“呵呵,是嗎?”陳晉喆搖了搖頭,“你是想打算獨自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眾人皆知,趙門門主趙雲峰,他是個瘋子。”
“你設計殺了他的兒子,若是被他知道了,那你會死的很慘。”陳晉喆放下了煙桿
陳秀喆用手捂住了眼睛:“門主,這不怪我啊。是相墨自己乾的,我讓他去殺那個神醫,沒讓他殺趙長峰啊。”
“罷了,事已至此。”陳晉喆輕嘆一聲,“劍出便不能回鞘,這一次便索性,讓整個玄武。”
“都歸姓陳。”
場中眾人皆是一驚,陳秀喆也愣住了。
唯有站在陳晉喆身旁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整個院中一片寂靜。
還是陳秀喆抱拳,打破了這寧靜:“門主雄才大略,我陳秀喆誓死追隨門主!”
“你誓死追隨,那麼你聯絡的相墨又是怎麼回事呢?”陳晉喆微微俯首,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但是陳秀喆整個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剛才那一瞬間,陳晉喆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極為可怕的殺氣,但是陳秀喆依舊堅持地笑著:“相墨,他又怎麼了?
“門主的眼線一直盯著兩門,那神醫是曲家的餘孽,相墨沒有和許敷權動手,而是選擇殺死真正的趙長峰後,與許敷權以及神農穀神醫同行,他們此刻正在返回玄武樓的路上。”灰衣男子冷笑著說道。
陳秀喆也是一愣,方才的這些事情,有的是他刻意的安排,有的則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在他計劃裡,趙長峰他是必死無疑的,而相墨那邊,會因為和許敷權的舊日情誼而幫他擊退趙暮帶來的殺手,但同時以許敷權目前的狀態,也攔不住相墨殺死神醫。但現在他沒想到趙長峰會有替身,而且相墨還和曾經的曲家有關係。
“你先養幾日傷,接下來陳門的活動,由灰秋負責。”陳晉喆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