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亮滿堂,繁星點綴,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院子,將整個院子都照耀得朦朧而迷離。
如此好景確實不是個適合殺人的日子。
趙雲峰坐在椅子上,右手拿著玄武令,左手擺弄著桌子上的酒壺,嘴角掛著淺笑,彷彿心情很不錯。
相軻也叫人搬來了兩張椅子,擺在了院門口,就正對著趙雲峰這麼坐著,就這麼從白天坐到了黑夜。
趙雲峰身後是四十相門刀客,相軻的身後也有十根鐵棍。
兩撥人劍拔弩張,院中氣氛緊繃到極致,大戰一觸即發。可是兩位門主就在那坐著不發一言,他們也就只能這麼等著。
“雲峰兄,你我相識多年,道雖不同,但也同成為門主,如果咱們兩虎相爭,必有一死,若這個時候陳門趁虛而入,咱們都是輸了的啊。”相軻緩緩說道。
“可我兒長峰死在你相門手下。”趙雲峰只回了簡單一句。
相軻攤手道:“實話告訴雲峰兄,獨子死前我也在場,下手的雖然是相墨,但主謀是那陳秀喆。這樣吧,你坐那閣主,讓我當個副閣主,然後我們一起把陳門滅了,生擒了那陳秀喆如何?”
“不用再說了,玄武閣主這個位置,我要定了。”趙雲峰沉聲道。
“咱們坐了一晚上,說了這麼多,口都幹了,你是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啊。”相軻無奈地罵道。
“玄武這些年來衰勢出現,你們相陳二門毫無作為,都是我們趙門拼命維持,這個閣主之位你有什麼資格坐上去。”趙雲峰冷聲喝道。
“好言相勸你不聽,那你就去死吧。”相軻眉毛微微一挑,手中幽蝶輕輕一捻,衝著趙雲峰彈射而去。
趙雲峰猛地起身,一腳將身下的椅子踩了個粉碎,隨後長刀一揮,直接將那幽蝶斬碎:“已經按耐不住了是吧?把這幫姓相的都給宰了,重重有賞。”那相門眾刀客,等著就是趙雲峰的這句話,紛紛拔出了腰間的長刀,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起陣,魑魅魍魎!”趙雲峰也站立起來,雙袖一揮。
一陣濃霧忽然在院中散了開來,趙雲峰連同身後的那四十白衣在瞬間消失不見,相軻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可再一轉身,院子的大門已經被合上了,並且大門很快被濃霧覆蓋,難以尋覓了。
“該死,原來這傢伙耗了這麼久,是在準備魑魅魍魎。”相軻罵道。
相天慶微微俯身,手緊緊地握住銀棍:“當年趙雲峰被百餘人圍困,手下僅有數名弟子,就能布起魑魅魍魎,一舉將其反殺,如今這麼多弟子助陣,恐怕有點難對付啊。”
“魑魅魍魎,那些惡鬼乃是虛物,大家小心。”相軻話音剛落,便聽一聲慘叫傳來,一名相門弟子已經被不知何處襲來的刀刃給刺穿了胸膛。
相天慶將手中銀棍插在了地上,低喝一聲:“魑魅魍魎,給我破!”他一身怒喝之後,身旁一名正準備動手的趙門弟子的身影顯現了出來,相軻轉身,一劍就將那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
“這趙門的魑魅魍魎大陣,比我之前所見的還要厲害,我這一棍下去也只能破開些許迷霧,依舊破不開其陣眼。”相天慶輕嘆一聲。
相軻朗聲道:“大家圍聚起來,以背相抵,莫輕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