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說得沒錯,為了這次改變,我真的廢了不少心思啊。”一個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忽然自屋外響起。
李周秦恆沒有任何猶豫,手猛地一揮,倚靠在竹箱旁的那柄長劍便落在了他的手中,他笑道:“多年未見,如今見你這臭烘烘的傢伙,還得喚一聲玄武閣主了。”
陳秀喆推門而入,他雙手攏在袖中,腰間掛著一把唐刀和玄武令:“先生客氣了,如果不想叫這麼大的名號,直喚我陳兄也行。”
“哼。”李周秦恆冷笑了一下,“我本來打算今夜就回去覆命的,但如今見到了你,看來我還得再待上一陣了。”
“哦?一個劊子鬼住在這那麼久你便放心,我才剛來的先生就覺得有壞事要發生了?”陳秀喆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我在江湖上的名聲已經差到這種程度了啊。”
“許敷權的為人我很清楚,但你的代號可是往生鬼,你覺得這個代號難道在江湖上是個很好聽的稱呼?”李周秦恆反問。
“唉,既然先生很不喜歡我這個人出現在這裡,那我和許敷權今夜便走。”陳秀喆伸了個懶腰,“也不礙著先生的眼,如何?”
許敷權一愣:“今夜便走?”
陳秀喆搖頭輕嘆:“嘖嘖嘖。看來我的陳門門主愛上了珩寧城啊,還是說是捨不得美貌天仙的唐神醫呀。”
“你們要走倒也是件好事。”李周秦恆收了劍,也同時卸下了一身劍氣,“不然同時要與你們二人一戰,還真不好收場。”
“哈哈哈哈,我還真不敢與先生動手,先生畢竟是安學府的做客先生,而安學府裡據說其中有好幾位絕世高手隱居在內,我才剛當上玄武閣主,不會這麼想不開。”陳秀喆看了一眼那木桌,眼睛一亮,“有酒?”他手一揮,那酒罈子就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仔細一看,還剩不少果酒,於是他抓起酒罈邊緣朝嘴裡灌去半口,隨後陳秀喆擦乾淨嘴巴:“可惜先生你這酒不烈,全是淡味,但好在後勁足夠發力,也算是上等的美酒。”
“還給我。”李周秦恆手一抬,又把那酒罈子給搶了回去。
陳秀喆意猶未盡:“不知先生能否告訴我,這酒是哪家酒樓釀的?回頭我也去買上一罈。”
“西南城申王爺釀的,你這傢伙想要,也得看王爺願不願意給。”李周秦恆把酒罈子放回箱子裡,然後背起箱子,已是打算離開。
陳秀喆笑道:“原來是手持十五萬破山軍的申楚卿申王爺,以後若有機會,定去那討要一罈。”
“那便告辭了,明日若一切順利,我也當離開珩寧城了。”李周秦恆離去之前看了許敷權一眼,笑道,“我總覺得你與他很奇怪。明明道相同,共相為謀,總有有點不對勁。我始終想不明白,後來想起了看了學府的一本書,其中的一段話,讓我明白了幾分。”
許敷權淡淡地問道:“什麼話?”
李周秦恆拉了拉書箱,從陳秀喆身邊走過:“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陳秀喆笑道:“意思是指我們兩個,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大抵是這個意思。”李周秦恆走出大門,“二位,我們有緣再見!”
見李周秦恆離開了藥莊,陳秀喆輕吁了一口氣,嘴角倒依然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來身為一個玄武殺手,就是隱居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你才在珩寧城待了幾日,就引來安學府的注意?”
許敷權回道:“我本就無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說清楚了就好。你呢,怎會突然來此?我前日才剛接到你的飛鷹傳書,難道玄武閣之中的事情,已經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