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整個藥莊外就已經排起了長隊。唐正綾坐在櫃檯後,悠哉悠哉地給病人把脈,許多來的看病的人都沒有大病,都是一些長年累月造成的頑固久疾,對於唐正綾這神農谷的嫡傳弟子來說,實在是過於簡單了。只見她輕輕一搭那些人的脈搏,便滔滔不竭地說上一番,說得對方拼命點頭,然後再大筆一揮,寫上藥方遞與那些人,讓他們再去領藥。如此一來,她神醫的派頭可謂是做足了。
許敷權和胡朝嵐則負責給那些病人抓藥,朝嵐雖然從未學過醫術,但有許敷權這個跟了神醫一兩月的徒弟帶著,很快便能對這些藥材辨識出藥性,並照著方子抓藥了。當然,病人中也有不少年輕女子,看著有許敷權這般俊秀的一個男子親自抓藥,難免春心萌動,因此又多得了一分相思之疾。
陳秀喆閒著無聊,買了幾串糖葫蘆坐在屋頂上,慢悠悠地嚼了起來。只有隔一陣子許敷權喊他去買藥材,他才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然後跳下房頂,跑腿兒去了。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一直到日落黃昏。
眾人點了一桌好酒好菜,慶祝這順利的開張第一天。就當眾人吃得起性之時,忽然敲門聲響起了。陳秀喆知道來者是何人,便朗聲道:“請進。”
只見一個人賊兮兮地推門走了進來,笑嘻嘻地看著眾人,正是今早那位好事者。
胡朝嵐惑道:“怎麼是你,又想要做什麼?”
“他不是來搞事情的,他是自己人。”陳秀喆擺了擺手,丟出兩個大銀錠,“拿去拿去,今天表現得不錯,下次若再遇到這種事,我還會來找你的。”
那人接過銀錠,頓時喜笑顏開:“哪裡哪裡。還是神醫有本事,雖說小的是來假鬧事的,但神醫真的能把脈,小的也覺得厲害。”
“行了行了,一定要喝足半個月的藥啊,一天都不能少哦。”唐正綾似乎對好事者前來討銀子並不感到驚訝,反倒吩咐了一聲。
“得咧!”那人拿著銀子樂滋滋地離開了藥莊。
隨後又有陸陸續續的人進來討要銀兩,也都是今日在門口聚集之人,現在看來,白日裡那些人有一半都是陳秀喆安排的。
“你早就知道?”許敷權問唐正綾。
唐正綾聳了聳肩:“陳兄說他有法子,我也沒想到是這種法子。看來相叔叔說的對,那個壞東西滿腦子都是詭計。”
“哈哈哈今日之後,咱們綾權藥莊在紫川城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陳秀喆得意地說道,“放心吧。雖說今日的客人一半是假,可明日的客人,就要踏破我們的門檻了。”
晚飯過後,許敷權和陳秀喆去補藥材。
“秀喆,過幾日要出去一趟。”許敷權說道,“紫川城這裡就拜託你了。”
“你要去哪?”陳秀喆好奇地問道。
“中南嶽,黃府。”許敷權說道,眼神複雜地望著天上的夜色,“我要去會一會他……”
“哦,他在黃府?”
“三關主說黃府有人知道他在哪。”
陳秀喆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就順路一起去吧。”
“你也去黃府?”許敷權皺眉道。
“是啊。最近我在想,既然我們不做殺手了,那麼想要在江湖上立足,我們是不是得尋找一些盟友?”陳秀喆問道。
許敷權點了點頭:“但是敢和我們結盟的並不多,等等,你想找黃府作為盟友?”
“你覺得怎麼樣?”陳秀喆問道。
許敷權沉吟片刻:“如果真要找一個合適的盟友,黃府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但我我還是搞不懂,師傅他殺了黃二太爺,咱們去找黃府聯盟,會不會有點......”
“黃二太老爺本就是黃府中的異類,他的死去後,除了二少爺黃啟不高興,其餘的人應該都很高興。所以,我們不是敵人。”陳秀喆笑道,“至於為何選擇黃府,他們亦使用暗器,毒術和傀儡,與玄武閣很相似,我們是要走入光明的異類,而他們則是江湖中本就存在的異類,你說,兩個異類聯合起來,會不會很有意思。”
“所以這幾日你就在紫川城這陪好神醫即可。”陳秀喆一個翻身,落在了屋頂上,衝他揮了揮手。
許敷權一愣:“你又要去哪?”
“既然是要去黃府聯盟,那自然要好好準備一些東西才行。你忘了,我們玄武閣可是有一座寶庫,是該取一點東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