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紀被囚禁了兩天，也學了兩天。

這兩天課間她一直跟著方寒蕾學吸菸，終於在星期五早上學會了。

她躲在女生廁所裡，同方寒蕾兩人一個隔間，挨靠在塑膠廁所門上吞雲吐霧。

“你有幫我買嗎？”桑紀不同於之前的青春乖巧，變得慵懶滿眼透著不在乎。她垂下食指與中指夾著煙的手，斜著眼睛看向方寒蕾問道。

在香菸的薰陶下，她的心慢慢死去，為徐嘉沐而立的偽性格也隨之卸去。

解放的同時心更痛。

“嗯。”方寒蕾點著頭，拿出一盒全新的女式香菸遞給她，“這個是草莓味的煙，抽的時候咬爆菸蒂裡的小珠子，很香而且對身體的危害沒那麼大。”

桑紀接過揣進褲兜裡，把手裡最後一口煙吸掉便把菸蒂扔進廁所，道了句“謝謝”就回了七班。

方寒蕾站在廁所門口，目光幽深的盯著她寂寥的背影，嘴角斜斜勾起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

她有個癖好，喜歡接近完美的人，然後經過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毀掉，接而變成墮落少女直至被所有人孤立。

方思柔稱這手法叫“魔鬼之刃，她是與上帝對立著乾的人。”

上課期間林老師佈置完題目後，走到桑紀身邊點她去走廊談話，直接了當的提出她最近頻頻出現的問題：“你最近的狀態非常差。”

桑紀挑著眉眨了眨眼睛移到別處，語氣充滿了不在乎，輕笑出聲反問道：“那又怎樣？”

“你之前的努力算什麼？就這樣白費嗎？”桑紀第一次見林老師不悅的皺眉，語氣多少含著一點點火氣。

她……最近惹人生氣的技能好像越來越厲害，先從許嘉木再到徐嘉沐，現在連平常溫柔的林老師都被氣得跳腳。

桑紀垂下眼瞼，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語氣清冷地說著：“那也是我的努力，林老師那麼有空，不如多管管別的學生，說不定還有幾個潛力股，一激發就是年級排名前十。”

桑紀的話語有些陰陽怪氣，混跡職場多年的林老師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諷刺，“我對你太失望了！”

她不再多說什麼，匆匆地走回講臺，繼續講課。

為什麼桑紀看林老師的時候，感受到她身上傳出一種“好心當做驢肝肺”的感覺？

又是一天放學，她索性連書包都不帶了。摸了摸校服內袋裡的香菸，隨著人流走出學校大門跟著梁伯回到森木莊園。

如今的她地位下降到被完全封閉囚禁的重點勞犯般，連許嘉木要進來找她玩都不可以。

徐嘉沐自那晚的探問過後就沒再回過家，許多傭人也被他開除了，莊園裡更加的冷清，更像一座豪華的監獄。

她站在窗戶旁，眼神淡然地抬頭仰望天空形狀不一的雲朵，纖細的手指熟練的夾著香菸。

桑紀從年級排名前十直接掉落到倒數第一，短短的時間內成就的一切也瞬間毀於一旦。

而她也似乎沒有被毀的感覺，反而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