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疼痛讓桑紀倒吸了一口冷氣，摔倒在方寒蕾腳邊。她緊緊地咬著嘴唇，逼迫自己不能痛撥出聲。

“太輕了？”方寒蕾寒著臉蹲下，圓潤的手指抬起桑紀的下巴，“不痛嗎？”

拿著鐵棍的女生眯著眼睛，“那我再用一點力了。”

話落，她掄起棍子打在桑紀身上，“啪——”的一聲，發出鐵棍撞擊肉體的悶響。

桑紀咬緊牙關，狠狠地瞪著方寒蕾，眼眸裡多的是悲傷和不明白。

“痛就要喊出來，釋放了就不會痛。”沒聽到叫喊求饒的聲音，方寒蕾有些失望，狠狠地捏著桑紀的下巴，“要叫，知道嗎？”

“不知道……”桑紀沙啞地說，“我不懂你欺負我有什麼意義。”

“呵——”方寒蕾輕笑，她出手扶著桑紀站起來，而後將她抵在骯髒的牆壁上，從口袋拿出一根草莓爆珠煙塞進她嘴裡，點火。

接著也抽出一根放在唇上，嫋嫋煙霧升起繚繞在兩人面前。

方寒蕾大吸一口煙，吐出濃郁的霧氣，緩緩回答桑紀的問話，“看著你可憐被欺辱的模樣，我就開心。”

上課鈴響起，方寒蕾眨了下眼睫，用夾著煙的手，幫桑紀整理著校服衣領，“明天帶點錢給我，最好多點。你知道……我很窮。”

猩紅色的菸頭距離桑紀的臉不過數厘米，怕被燙到，沒敢動，她慢吞吞地“嗯”了聲。

方寒蕾收回手，又吐出一個菸圈來，“明天我會找你，別耍花樣，不然我就把你驚豔的照片發到網上拉粉絲。”

桑紀驀地抬頭，看著她好看的眼睛頓了兩秒，又嗯了聲。

方寒蕾滿意的點頭，掏出幾張照片放到桑紀手上，“那今天就到這裡了，這些照片先給你看看。”

她說著，把手裡的煙扔進廁所裡，“茲”的一聲還剩下大半根的煙瞬間熄滅。

威脅完後，幾個女生有說有笑地結伴回三班，留下她一人傻站在原地。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桑紀鬆了口氣，身體搖晃了兩下，心有餘悸地滑落在地上，照片沒拿穩撒了一地。

等看清照片上的動作姿態後，桑紀又是一陣慌亂，顫抖著手將照片一張一張拾起來裝進校服內袋，兩行眼淚無聲地落下。

那些曾經的好意提醒在心裡響起，這時才看清方寒蕾，好像已經晚了。

躲在樓梯間的李嘉恩等她們走下五樓進了教室才敢出來，跑進女廁所，正看見桑紀抱著瘦小的身軀哭泣。

心頭一緊，低垂著腦袋走到桑紀身邊，細聲詢問：“你還好嗎？”

桑紀聽到李嘉恩的聲音，難堪地撇過頭，忍著哭腔問：“你來幹嘛？”

“來收屍！”李嘉恩氣不打一處來，怨桑紀不相信她的話，也怨自己沒堅守陣地沒保護好她。

聞言，桑紀的眼淚流得更兇，原來李嘉恩才是她真正的朋友。

可是，為什麼心會那麼痛？

李嘉恩嘆了口氣，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有沒有被打？打哪裡了？”

桑紀喉嚨哽咽著回答：“小腿，兩個小腿都疼得發麻……”